《快穿:恶性迷恋【np万人迷】》 第一章抛弃竹马选择天降之后我被强制爱了00 少女拨开面前挡住自己去路的杂草,赤裸的双足踩在满是泥泞的小路上。 哪怕粗粝的石子划破她柔嫩的脚心,雪白的裙摆被污泥覆盖、被粗枝划破也毫不在意,她只是继续顺着月亮铺成的小路前行。 此时她的脚掌下面已经是血迹斑斑,但她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 她甚至小跑了起来,眼睛也变得越来越亮,仿佛今夜辉煌的月光都落在了此处似的。 快到了…快到了…… 只要找到了神,就可以摆脱这悲戚的命运了。 “宝宝——”身后有男人的声音响起。” “宝宝你在哪?” “别闹脾气了好吗?” “乖,出来,我带你回家。” …… 她如同那受惊的兔子一样提起裙摆疯狂地向前奔跑,脸上已是血色尽褪。 不能…不能再被抓回去…… 【神啊…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话能否救救我……】 被灌下哑药的嗓子早已无法口吐人言,用全身的力气去嘶吼也不过是嗬嗬的气音,和着血的祈愿只能借着月光向天诉说说。 “这样不好吗?”高高在上的神明终于垂下了那双悲悯的眼睛,看向了这个被爱意包围的少女。 “所有人都爱你,他们都渴望拥抱你。” 少女虔诚的神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她张了张嘴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剧烈的咳嗽,咳着咳着居然控制不住地干呕了起来。 神明:“……” 它顿了顿,继续柔和道:“…好吧,既然你那么不愿意,那我可以让你的人生和那些一辈子都不被爱的人交换,你愿意吗?” 【我愿意。】女孩答应的没有一丝的犹豫。 “在这些人的人生里,你永远是不被在意的多余。”它的语气带上了些劝诱的味道:“你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会抛弃你,你爱的人永远都厌恶你,没有人爱你,没有人在乎你……” 【我愿意。】 “……”神明不解于女孩的顽固:“为什么?” 【今晚月色很美。】但她因为那所谓的爱意,已经很久不曾拥抱这样温和的良夜了。 在月色下,那弯钩似的明月变成了挥舞着的银镰,那与月色相比还要皎洁几分的少女,消失在了风里。 神明轻笑了一声,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它能够交换人的命运,但无法染指人炙热的灵魂。 那璀璨夺目的魂灵啊…… 但愿你真能实现自己的愿望吧。 —— 林荷衣穿着深黑色的花滑表演服,镂空的半只袖子露出她那绷直着的手臂,另一只被袖子包裹着的手臂自由地舒展。 她仰起头露出那修长的脖颈,肌肉因为紧张而控制不住地痉挛着。 纯黑的裙摆下是细碎的银色流苏,她能够感受到那流苏打在大腿上的感觉,以及身体在一瞬之间的不受控感。 她单薄的表演服下穿着肉色的体操服的,并非像视觉上一样裸露着肌肤。 但是林荷衣依旧感觉自己被冰面上的寒气冻出了鸡皮疙瘩。 她的心脏跳得极快,咚咚、咚咚。 最后她摔在了地上,膝盖磕在冰面上,剧痛瞬间席卷了她的大脑,骨骼传来的咔嚓声让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是因为动作失误而受了重伤,被人扶下了场。 方才还在场外为她加油呐喊着的教练表情凝重地望着她,甚至想要蹲下来想要查看她的伤势,但却被她躲开了。 那一系列的事情发生后,她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只是在模模糊糊中意识到,自己这次可能把比赛搞砸了。 在她反应过来之后已经被送到了医院。 负责给她诊治的医生很年轻,看起来大概二十岁出头,戴着镜框很细的金边眼镜,看起来斯文又严肃。 他看了看手上的报告,语气平静道:“你这个伤可能需要切掉你的一部分半月板,我的建议是你以后不要再滑冰了。哪怕伤势好了你的膝盖也无法再承担起高强度的训练和高难度的动作了。” 他的语气很平静。 但这个结果对林荷衣来说却是晴天霹雳,她的表情在一瞬间就空白了,仿佛变成了一个反应迟钝的傻子。 “什么?”她怀疑自己幻听了。 她从六岁开始滑冰,十二岁进入国家队,滑冰占了她有限人生的二分之一。 在现实生活中她是一个平庸又无趣的人,她简直不敢想象自己在失去滑冰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医生顿了顿,然后朝她伸出了手,他手上攥着的是一张纸巾。 他的手上还戴着白色的手套,迎面扑来一股消毒水味,但是却并不刺鼻。 林荷衣愣了愣,然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手指触碰到了一片冰凉,原来她竟在不知不觉中哭了。 ——— “这样也好,收收心回去上学。” 正在说话的是林荷衣的母亲蒋秀臻,这个名字时常活跃在国际知名时尚杂志之上,她是一名国际超模。 此时的她刚从一场综艺上赶回来,身上穿着某品牌的高定,腿上套着厚底的高筒长靴,打扮贵气时髦,五官秀丽明艳。 她的眉目微微地蹙起:“当初就叫你别去学滑冰,现在好了,腿摔断了。” 林荷衣抿了抿唇,并不想同她说这个,因为她很清楚接下来对方会说些什么,无非就是趁热打铁地让她回去上学。 但医生现在只是建议她别继续滑冰,并不是说她以后都不能滑冰了。 “我已经和你的教练商量过了,就让你退役。” “你现在奥运的铜牌已经拿到手了,差不多得了,该回去上学了。” 蒋秀臻的语气很冷,带着些不容置疑的强硬,她一直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林荷衣在面对她的时候永远都只有沉默。 和亲生母亲的相处不需要质疑,只有服从。 “我不。”但这次林荷衣开口了。 “我不退役。”她的嗓音是哽咽着的:“我还能滑……” “你还能滑什么?!滑成个跛子吗?”蒋秀臻简直是气乐了。 她漂亮的眉此时皱在了一起:“你看看你自己,滑滑滑滑滑,长成这样一副样子,你往人家花滑运动员里面站不觉得自己是个丑小鸭吗?以前勉勉强强水平还可以,现在膝盖摔成这样,你拿什么和人家去争?” 林荷衣和她漂亮的母亲比起来,更像她那时常出现在焦点访谈上、却从她出生起未曾出现在她生命里的亲爹。 她有着一张很显嫩的娃娃脸,五官端正清秀,这样的长相算不上丑,甚至平时收拾一下还能算得上是一个小美女。 可这种长相放在花滑运动员里就有些不太够看了。 她从小到大就被认为不够漂亮,因为她的妈妈是蒋秀臻,是很漂亮很漂亮的大美女。 她其实早就已经学会对外界的评价充耳不闻了,可这种外貌的攻击从亲生母亲口中说出的时候,她还是不小心地让自己被刺伤了一下。 她开始再次变得缄默,像在一瞬间变成了一个口不能言的哑巴。 面对蒋秀臻时,她除了缄默以外什么都不能做,无措地像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但她的沉默显然惹怒了刚被她顶撞过、此时还在气头上的妈妈。 蒋秀臻直接拿起病床上的枕头砸向她:“又是这副鬼样子!林荷衣,你是哑巴吗?!” 依旧是沉默。 火已经被激起来了,但是没地方发,蒋秀臻多少还是讲点体面的人,强压下火气摔门离开了。 从小林荷衣就意识到,蒋秀臻不喜欢她,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因为只要幻想自己是一团透明的空气,别人的态度就伤害不到她了。 哪怕是妈妈也不可以。 哈,大概。 —— 因为腿伤的缘故林荷衣坐上了轮椅,在医院的日子很无聊,于是教练给她带来了她平时最喜欢的书打发时间。 烫金色的花体英文字母镶嵌在红丝绒的封皮上。 林荷衣其实是个很胆小的人,因为胆怯和对自己外貌的不自信,她不是很敢将自己暴露在人前。 所以每次上场比赛之前,她就会翻上一页海明威的《老人与海》,用英文默念里面的一个场景,幻想着自己乘着小船漂泊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乌压压的人头都是朝她迎面扑来的大马林鱼。 “一一。”梁怀瑾手里拿着蓝色丝带装饰着的漂亮花篮走进了她的病房。 她一抬头就看到了他那大大的笑脸:“我带了你最喜欢吃的山竹,要我给你剥吗?” 还没等她搭话,他就自顾自地剥了起来。 林荷衣于是把书合上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想要回赠朋友一个笑脸,但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只能让嘴角抽动一下。 与其说这是笑,更像是面部的神经抽搐,看起来怪诞又滑稽。 梁怀瑾是林荷衣的发小,家就住在林荷衣家的对面,他们从小就认识。 梁怀瑾的性格完全就是林荷衣的反面。 林荷衣沉闷、胆怯、封闭。 梁怀瑾热情、开朗、兴趣广泛。 林荷衣在遇到陌生人时会紧张地手心冒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梁怀瑾却能和所有人都成为朋友。 林荷衣其实曾不止一次想过,如果不是因为她和怀瑾从小就认识,或许她和怀瑾根本就不会成为朋友。 “好了好了,别不开心了,吃山竹!”梁怀瑾捏开一颗山竹,将白花花的果肉凑到她的嘴边。 她犹犹豫豫地张开嘴咬了一口,酸甜的果肉确实把她的难过带走了一些。 今天星期三,按理来说梁怀瑾应该在学校上课,可是他却出现在这里。 好像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每当她难过伤心的时候,不管她说不说,怀瑾似乎都像是装上了马达一样瞬间就能察觉到,然后出现在她的身边。 所以她真的很感谢老天赐予了她这样的一个朋友,这让她觉得,如果有一天她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应该不至于完全没有人发现。 “走,我带你出去兜风。”他将林荷衣从轮椅上扶了起来,然后在她的面前蹲下,示意她趴到他背上。 梁怀瑾将她背起,他的手很稳,趴上去之后没有一丝颠簸的感觉。 他的右臂往上托了托,很小心地避开了她的膝盖。 按理来说她刚做完手术一个星期,不应该和他这样去胡闹的,可是从小到大她都做不到去拒绝他。 因为他是她最好最好的朋友。 —— 第二章抛弃竹马选择天降之后我被强制爱了00 晚上的风有点凉,梁怀瑾就把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了。 梁怀瑾的山地摩托就停在医院外面,他将林荷衣放到了副驾驶上,然后把头盔套在她头上,坐在了她的前面。 林荷衣抱着他的腰,他外套底下只穿着个薄衬衫,炙热的体温透过衣服的布料传到了她的指尖,她感觉自己仿佛握着一团火焰。 a市的夜晚很繁华,远处闪烁的霓虹灯将天上的星星照得黯然失色了起来,只有城市里才有这样铺张的夜色。 绕着衡江大桥逛了一圈之后,林荷衣手里拿着的牛皮纸已经装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梁怀瑾顾及着她的腿,车并没有开得太快。 她抱着牛皮纸袋,手里拿着一根涂满了番茄酱汁的烤肠吃着。 梁怀瑾手里拿着用白色的蕾丝丝带装点着的蛋糕盒子。 陪她逛了那么久,梁怀瑾也挺累了,毕竟她作为一名病患腿脚不便,一路上都是要他背着的。 于是他们就找了公园里的一个长椅坐了下来。 他最近剪了个狼尾,把自己的发尾染成了暗紫色,那颜色真的很暗,不仔细观察甚至觉察不到。 梁怀瑾的发型是绝对不符合当代高中生的外形标准的,而且头发已经有些长了,可能是没时间去修剪,他直接用一根发绳绑了起来。 林荷衣瞟了一眼,觉得有点像蝌蚪的尾巴。 梁怀瑾长得很帅,眉毛很浓,鼻梁也很高,眼尾处有些微微下垂,是小女生很喜欢的狗狗眼。 如果不是因为有这张脸,这样的发型妥妥被人当成杀马特。 不过林荷衣没有见过蝌蚪,她住的小区外面有一条人工小溪,小溪里面有很多的“蝌蚪”,但是她从来没有看见过成年的青蛙,只见过蛤蟆,所以她后来就意识到,那些不是蝌蚪,它们是蛤蟆的宝宝。 她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拽了拽那个小揪揪,梁怀瑾感觉到了,他偏了偏头,语气无奈道:“揪我头发干嘛?” 林荷衣咬了一口烤肠,她有一瞬间的卡壳,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她一遇到自己回答不上来的问题,就很容易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我在想青蛙的宝宝叫蝌蚪,那蛤蟆的宝宝叫什么?” 梁怀瑾:“……” 他叹了口气,然后将手上的蛋糕盒也塞到了林荷衣手里,然后伸出手死命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直到她的脑袋被他揉得乱七八糟。 “你揉我脑袋干什么?”林荷衣讷讷道。 她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肯定很呆,她其实也不想这样的。 但是她只要一和别人交谈就会情不自禁地变得很蠢,说出一些很蠢的话,做出一些很蠢的事,所以她会尽量减少和别人交流。 但梁怀瑾是她的朋友,他从来都不嫌弃她的木讷与愚笨。 “笨蛋一一。” 虽然被骂了,但林荷衣也能够感受到他的话语里面没有嫌弃。 林荷衣想把蛋糕盒子还给他,但他却莫名地看着她道:“帮你拿一路了,再不吃芝士都要化了,还给我干什么?” 哈?给她的? 梁怀瑾看了一眼她的表情,然后捏着她的一边脸道:“不是给你的是给谁的呢?” 林荷衣是很典型的娃娃脸,脸上还有婴儿肥,她被捏得不太舒服,推了推他的手臂,嘴里叽里咕噜道:“唔…憋咧我连。” 然后他就放手了,林荷衣揉着脸蛋道:“疼死我了,你买给我干嘛?我又不吃甜食。” 她很小的时候就戒掉甜食了,因为作为滑冰运动员,她必须保证自己的体脂率是在最适宜的范围之内。 她平时不吃任何高油高盐的食物,唯一戒不掉的就是番茄酱和烤肠,长此以往她的味蕾就很难适应那些味道很重的食物了。 “试试嘛,买都买了,而且我专门要的芝士的,应该不是很甜。” 梁怀瑾笑了笑:“实在不行不还有我吗?” 林荷衣从小胃口就不是很好,许多东西她都是吃一半就吃不下了。 在没进入国家队之前她一直是和怀瑾一起上学的,那时候梁阿姨每天早上就会给他们两个人一人一根巧克力长条饼干。 林荷衣一般都吃不完,另一半每一次都进了梁怀瑾的肚子。 后来长大了,对方却还是保持着这种习惯,林荷衣感觉有些别扭,但是看梁怀瑾似乎并不介意,她如果表现的非常介意就会显得很此地无银三百两或者是非常的小气。 她已经是个透明人了,不想再变成一个小气鬼。 她拆开包装袋子尝了一口,软绵绵的蛋糕和香香的芝士,不是她想象的糟糕的味道。 但是她在刚刚已经吃了两根烤肠了,在和梁怀瑾出来之前,她还吃了教练给她带的水果沙拉,里面有着一大块的鸡胸肉,鸡胸肉上面有很多的沙拉酱和番茄酱。 所以最后剩下的蛋糕大多都进了怀瑾的肚子。 “其实……” 梁怀瑾笑了笑:“有些时候多尝试一点新的事物没什么不好的不是吗?” “人生很长,你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去喜欢上任何人任何事不是吗?” “人的眼睛长在前面不就是为了往前看得吗?” 林荷衣顿了顿,突然意识到今天的陪伴很有可能是妈妈的授意,怀瑾的突然出现目的是来劝她放弃滑冰的,不过方式委婉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觉得刚吃下去的蛋糕有些发苦。 但不管怎样,林荷衣还是很感谢他的,因为他没有明说,像妈妈那样让她直接放弃。 她能够感受到怀瑾在照顾她的情绪,这样的感觉就仿佛她在他这里并不是一团透明的空气,而是一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林荷衣抿了抿唇,想了想,还是对他露出了一个笑 她想,她笑起来应该没有怀瑾那么好看,所以她只能笑得矜持一点来显得不那么傻气:“谢谢。” 一辈子的确很长,长到你可能会在这一辈子里面爱上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事,但一辈子有时候也很短,短到你做好一件事情就已经要竭尽全力了。 —— 在乘着晚风回到医院的路上她遇到了她的另一个朋友澜生。 他开着颜色和怀瑾的相比十分低调的摩托。 澜生和她一样都是滑冰运动员,之前听说他准备在b市参加全国性质的花滑锦标赛,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他之前的比赛录像林荷衣其实看过,他很有天赋,进入国家队也只是时间问题。 但和林荷衣不同的是他长得好看。 澜生属于放在花滑运动员里面也能够一眼就注意到的好看。 他的眉眼完全就是照着小姑娘的梦中情人长得,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就像那暖融融的太阳爬到了山上,把上面的积雪都弄化了似的。 “我就说怎么去医院找不到一一呢,原来是你把一一拐走了。”澜生笑得很温和也很好看。 林荷衣感觉他应该是拿了奖,不然应该不会笑得那么开心。 果不其然,下一句怀瑾就开口问道:“滑得怎么样?” “还不错吧。”澜生一句话带过了,像是没有什么兴趣分享自己的荣誉一样。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每次拿了奖都会在她面前絮叨很多次,说自己很快就可以去国家队陪她了。 但这一次没有,可能是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再因为他的成功而替他感到高兴了吧,此时的她只感觉到一种心里泛酸的嫉妒。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会嫉妒,而且还是嫉妒对她很好很好很好的朋友。 丑陋的情绪在朋友的笑容下显得那么卑劣且无所遁形。 嫉妒的感觉就好像尝下了一颗已经熟透的烂果,咬下一口就是令人作呕的腐败味道。 人的快乐有些时候就像蒲公英的宝宝,微风一吹,就全部飘走了。 —— 怀瑾和澜生,他们之间似乎更有朋友的氛围,没说几句就热络了起来,不像她,永远做不到像他们这样健谈。 往往是他们和她说上十句她才能反应过来,然后慢悠悠地回上一句。 有些时候走在他们之间她会觉得自己融入不进这个氛围,所以她会故意落后几步,然后踩着他们的影子。 这样她就能想象自己变成了他们的影子,影子就不会被朋友抛下了。 就在她出神的时候,澜生突然转过头来牵住她的手:“一一来坐我的后座吧,体验一下我刚买的杜卡迪。” 怀瑾在一旁乐了:“你不是说这车是你老婆谁也不给坐吗?” “一一例外啦。”澜生朝她眨了眨眼睛,就像天上的星星在朝她眨眼睛一样。 这一瞬间她又觉得自己不是他们的影子了,她是被他们牵起的风筝。 —— 第三章抛弃竹马选择天降之后我被强制爱了00 哪怕林荷衣现在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她也没有被任何人的劝告说服,在得知腿好之后她还是第一时间就回了队里 她认为自己还能滑,可能就是滑得艰难一点,这没什么不能克服的。 但事情总是在向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着…… 她在练习的时候再次受伤了。 第二次见到那个医生的时候,对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然后很严肃地说道:“你要是不想当个跛子,就退役吧。” ——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林荷衣都住在病房里,鼻尖是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 妈妈高跟鞋的声音总是会在外面哒哒哒地响起,她能够听到她在给谁打着电话,妈妈的语气很焦灼,嘴里说着的似乎是德语。 她曾经去柏林参加过比赛,对这种语言有些印象。 但她好像是有些生病了,总是提不起精神,摸了摸自己的脸,只感觉到好烫好烫。 可能是发烧了,她迷迷糊糊地想到。 她有些难过,因为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病,因为在进医院之前她在滑冰馆待了三个小时,被里面的寒气给冻到了。 明明以前她一整天都泡在里面也不会有什么事的,可这次却因为三个小时就发烧了。 —— 在她病好了之后,一个长得很帅很帅的外国叔叔就站在了她的面前,妈妈和他交谈了几句,他侧身亲了亲妈妈的脸颊,还摸了摸妈妈的头。 妈妈有些不情愿地偏了偏,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还是让那个吻落了下来。 他对妈妈说了一句话,他说的是德语,林荷衣其实会一点点的德语,所以他说的意思她听懂了。 他说:“交给我吧,你的女儿不会变成跛子的。” 这个叔叔好像喜欢妈妈,哪怕林荷衣是个对待感情很迟钝很迟钝的呆子,也感受出来了。 那藏在墨绿色瞳孔下的深沉爱意滚烫又浓烈。 每次妈妈出现的时候怀特叔叔总是跟在她的后面,就这样亦步亦趋地跟着,仿佛成了妈妈的影子。 —— 这个叔叔似乎是国际上很有名的外科医生,她的腿情况很糟糕,但在他的治疗下逐渐好转了起来。 怀特叔叔是个很幽默风趣的人,他有着一对外国人才有的墨绿色眼睛,在治疗的时候会用自己蹩脚的中文给她讲一些好笑的故事。 在治疗过后他会给她带一些很漂亮的娃娃,虽然她已经过了玩这些娃娃的年纪,但是收到礼物还是会让人非常开心的。 “怀特叔叔,我的腿好了之后还能够滑冰吗?” 她是真的不擅长和陌生人交流,哪怕这一个月来怀特叔叔给她讲了很多很多有趣的故事,她真正回他的话也并不多,而此时她却主动开口对他说话了。 可怀特却默不作声了。 林荷衣顿了顿,以为他听不懂她说的话,于是用自己有些磕巴的德语又重复了一遍。 “on。”怀特叔叔此时的表情依旧是温和的,但是说出的话却是不容置疑: “小lin,你的腿不能再继续滑冰了,你如果再受伤,你妈妈会很难过的。” 妈妈真的会因为她难过吗? 她有些疑惑,妈妈很不喜欢她这张脸,因为她像爸爸像得更多一些。 其实有时候她更希望自己能像妈妈一点,这样妈妈也会更在乎她一些吧。 —— 她的治疗前后折腾了快一年,在出院后就已经到了学校快要开学的时候了,她因为住院整个人消瘦了很多。 这一年她不知道为什么长得很快,半夜总是会被骨头缝里渗出的疼痛给弄醒,然后抱着小腿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 这种没由来的疼痛总是会让她怀疑是自己的腿恶化了。 但怀特叔叔帮她看了一下,告诉她,说这只是在长大。 其实怀特叔叔来之后除了每天帮她治疗她的腿伤,还给她带了很多她不知道的特效药,妈妈每天晚上都会过来,监督她把药都吃完。 那些药瓶后面写得都是德语,单词太过于晦涩了,不是她那种三脚猫的翻译水平能够看得懂的。 渐渐地她长得越来越像妈妈了,她有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圆圆的杏眼,高高的鼻梁,一直没什么生长的胸部也开始发育了。 怀特叔叔跟她说,这是她停止进行缩胸手术,以及一些不合理的体型控制的缘故。 林荷衣虽然迟钝,但并不代表傻,当然知道这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那些特效药的缘故。 她从小就发育的快,胸部的发育让她感到很恐惧,因为这会让她滑冰的动作受到影响,于是在她十三岁那年,她瞒着妈妈去做了缩胸手术。 但是手术的作用有限,没过半年就会开始反弹,所以她只能每隔半年去做一次,再加上长期服用抑制胸部生长的药物来延长手术的时间,很快这件事就很难对妈妈瞒下去了。 因为她到了十五岁例假都没有来,妈妈那天专门抽出时间陪她去了一趟医院,看到了检查结果之后气得脸色发青,回到家之后直接扇了她一巴掌。 妈**着她把那些药物全部交出来,但她依旧沉默不语,在这之后本来就不喜欢她的妈妈更不喜欢她了。 “你真是,我当初究竟是为什么——” 后半段戛然而止,她什么都不说了。 —— 林荷衣回去上学了,体能的退化和胸部的发育让她彻底无缘于赛场,在退役的当天晚上,她抱着自己的奖杯在厕所哭了一个晚上。 她哭得有些想吐,扶着洗手台一直吐,仿佛这样就可以把那些吃下去的药都吐出来一样。 其实她很早就该被淘汰的,当初发育关她就没有过,这些年的荣誉其实都是她偷来的,她什么都不配拥有。 —— 她的学籍其实一直都保留着,她和怀瑾澜生是一个学校的,只不过自从她加入国家队之后就不怎么来上学了。 学校的学费很贵,保留学籍是需要每年不间断地交费的,妈妈一直有在交,妈妈一直都很想她重新回去上学。 她小学的时候成绩其实挺不错,妈妈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所以在她的身上一直都很舍得花钱。 她的童年是被各种各样的兴趣班以及补习的课程占据的,所以小学的那些课程总是让她产生一种自己生来就会的错觉。 甚至她还跳级上了当时市里最好的中学,那时候的妈妈还没有像现在这样讨厌她,哪怕工作再怎么忙晚上有空也会抱着她聊天。 妈妈的英文很好,她会将她在怀里,用英语给她读着灰姑娘的故事,在读到灰姑娘灰姑娘因为参加舞会的礼服被恶毒的姐姐们剪碎,无法去参加晚会,只能在母亲种下的大树下面哭泣时,妈妈温柔的声音顿了顿。 她的嗓音似乎有些颤抖,柔软的嘴唇擦过她的额头:“一一宝宝,妈妈的小宝贝,你这辈子绝对不会有通过哭泣才能穿上的水晶鞋。” 那时候妈妈爱她吗?可能是爱的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爱了呢?大概是从她越来越像爸爸的时候吧。 —— “穿这件。”妈妈拿起了一件及膝的红蓝色调的方格裙子在她身上比了比。 学校送过来的校服一共有八套,色调和版型都差不多,但妈妈还是兴致勃勃的挑了许久,她其实并不经常穿裙子,因为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训练,除了滑冰的表演服,她大部分的时间都穿着运动服。 但自从她出院之后,妈妈对她的态度就好了很多,母女的关系似乎一夜之间回到了小时候,妈妈依旧会抱着她讲故事的时候。 妈妈在打扮她这件事的兴致很高,妈妈从自己的衣柜里面翻出了她的一条没有拆过封的长筒袜套在林荷衣的腿上,昨天妈妈还把她带到她经常去做发型的地方,让托尼老师把她的头发修剪了一下。 难道真的是因为就像怀特叔叔所说的那样,她越来越像妈妈了吗? 但她每天晚上照镜子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太翻天覆地的改变,她依旧还是那张脸,眼睛圆圆的,鼻子高高的,那幼稚的娃娃脸把她称得比实际年龄小了好几岁。 唯一的变化可能就是她变胖了,以前她的胳膊和腿摸下去只能摸到一把骨头,而现在上面附上了一层雪白的软肉 她看起来更白了,眼睛也更大了。 可能真的变得漂亮了吧,但是她和妈妈依旧不像。 —— 第四章抛弃竹马选择天降之后我被强制爱了00 她平时是和怀瑾一起上学的,妈妈平时很忙,是没有时间接送她的。 怀瑾的妈妈梁阿姨是妈妈很好很好的朋友,就是因为两人的关系很好,她和怀瑾才会从小就认识,澜生是后来才搬过来的。 她学籍所在的班是高三(4)班,但是由于她落下了太多的课程,妈妈便和校长商量了一下,把她插进高二的班级里,到时候如果考得不理想还能够复读。 她插进的那个班是一个理科班,她平时在训练的时候其实也没有落下过文化课的学习,家里一直有请老师在单独辅导她文化课。 但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文科类的课程她空闲时抽点时间去记忆还勉勉强强算是能够跟得上高中的进度。 但这种数理化的科目她需要花大量的时间去思考以及练习,不然就会云里雾里,而她最缺的偏偏就是时间。 她以为妈妈会把她安排进文科班的,文科班里面往往女生比较多,哪怕她是社恐,在女孩子比较多的氛围里还是比较能够放松的。 但是理科班女生少得可怜,几乎一整个班都是不认识的男生。 所以她在还没有进入班级的时候就开始紧张了。 她是真的很不擅长去和陌生人相处,特别是很多很多的陌生人。 还好她来得早,到班的时候其他同学还没有来,她松了一口气,班主任在讲台上用粉笔字写着“新学期新气象。” 转过头来看向她时对她笑了笑:“是林荷衣同学吗?” 她僵硬地点了点头。 班主任温和道:“不要紧张,按座位表坐下吧,提前预习一下这学期的知识。” 她于是按着座位表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然后开始拿出新发的练习册,为了缓解焦虑,她对着课本上面的公式磕磕绊绊地做了起来。 她一做起什么事情来对周围环境的敏感值就变低了,连教室里面坐满了人都没发觉,直到她感受到了一道过于明显的视线。 她转过头来,她旁边的座位上坐着一个男生,男生对她笑了笑,露出了一个小虎牙:“你是新同学吗?” 她在面对别人的示好和热情时,第一时间是感到很尴尬,手心便又开始冒汗了。 她僵硬地点了点头,抿着唇也不说话。 她知道自己这样很没有礼貌,但是她没办法控制自己,一想到要和陌生人进行社交她就感觉自己快要晕倒了。 “你有点点眼熟诶。”对方凑近了一些,林荷衣也下意识地挪开了一些,对方这卡在热情与冒犯之间的举动让她原本飘忽不定的目光落在了对方的脸上。 是个长相很帅气的男生。 这时前面的另一个男生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转过头来笑骂道:“徐笺川,你能不能要点脸啊,看人家新同学漂亮想搭讪也找个靠谱点的说法吧。” 那个叫徐笺川的男生似乎也尴尬了起来,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声地辩解道:“可是真的有点眼熟诶。” 她是确定自己是没有见过徐笺川的。 觉得眼熟可能是因为她有点大众脸吧。 —— “不是,我说徐哥,你今天怎么回事?”坐在林荷衣前桌的男生叫张柱,他跟在徐笺川身后,一脸八卦地夹着嗓子道:“你是新同学吗?你有一点点眼熟耶。” 倒不是张柱捕风捉影,而是徐笺川平时真不太会主动和女生搭话,当时这家伙刚分到他们班的时候,由于是坐在最后一排靠门的位置,从别班来看他的女生几乎能把那一片都给堵住。 后来他似乎是厌倦了这种众星捧月的生活,直接口出狂言地对一个女生道:“不好意思,我是男同。” 张柱当时作为离这位风云人物最近的男人,没少被女生塞过零食和情书,虽然都不是给他的。 他当时甚至怀疑这徐笺川是不是喜欢自己,为这件事他还如坐针毡了很长一段时间,结果被对方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给整尴尬了。 徐笺川走在前面,耳朵上挂着耳机,学校明令禁止携带的电子产品被他大剌剌啦地拿在手上,他像是在找着什么东西。 听到后面的人怪腔怪调的声线顿住了脚步。 然后回过头,他语气笃定道:“我就是见过她。” —— 徐笺川是在手机收藏夹里的最底层找到的。 那是一个纪录片,他平时很喜欢看纪录片,尤其是关于体育频道的。 存的时间已经有些久远了,如果不是因为林荷衣,他说不定已经忘记自己看过这个纪录片了。 纪录片上面的少女大概十岁出头的样子,梳着丸子头露出光洁的额头,她身上穿着淡蓝色的滑冰服,晶莹的水晶顺着衣服上的雪花纹路没入裙底。 小孩子的妆容总是画得比较夸张,眼角旁用银线勾勒出了一只银白的蝴蝶。 对方板着一张娃娃脸,看起来有种故作老成的严肃,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怪可爱的,如果可以他其实挺想去捏捏那小姑娘的脸。 纪录片的小女孩长相干净又清秀,说不上特别的漂亮,但是他的同桌…… 徐笺川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满脑子都是对方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饱满的唇上缀着唇珠,漂亮又有些冷漠的样子。 但是徐笺川就是笃定两个人就是一个人。 —— 可能是因为妈妈对老师说了些什么,老师给了她一个班长的职位,下午的第一节课是体育课,老师把她留了下来,让她去四楼帮他拿一些资料。 那资料很厚的一沓,她抱着有些吃力,在经过器材室的时候刚好就和拿着手机从里面走出来的徐笺川撞了个正着,他看着她愣了两秒,然后直接把她扯进了器材室。 她有一瞬间的懵,然后就是害怕,第一反应就是他好像要打她。 至于为什么要打她,可能是因为她撞到了他偷带手机的秘密。 但在进入器材室之后徐笺川并没有打她,只是激动道:“同学同学!我知道我在哪里见过你了!” 他攥着她手腕的手捏得有些紧,林荷衣难受地挣了挣,他感受到了,然后就松手了:“抱歉抱歉!我太激动了。” 林荷衣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 然后就见他打开手机,翻出了一个视频:“这个是你吗?同学?” 林荷衣顺着他的话望过去,一瞬间僵住了。 那是她十一岁在S市的比赛视频,那件表演服她现在还记得,轻薄的白色花边和淡蓝色裙摆,她眼角旁用银色的亮粉画了一只蝴蝶。 那是她人生里面拿下的第一个奖杯。 她其实已经尽量让自己不要再去回想起有关滑冰的事了,因为只要一想起来她就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被敲碎了一样。 “诶,你怎么哭了!?” “诶,你别哭啊……” —— 因为经历了第一节课瞎猫踩着狗尾巴,把新同桌给弄哭了的那件事,徐笺川在剩下的几节课一直在想办法跟林荷衣搭话。 她其实已经不难过了,但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同桌相处,只能默不作声。 “同学同学同学!呜呜呜,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呜呜呜,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但是请你原谅我,不然呜呜呜……我就哭给你看呜呜呜……”徐笺川只打雷不下雨地扯着嗓子干嚎,他夸张的表演把她逗笑了。 林荷衣感觉自己有点绷不住笑了,抿着嘴笑着。 “笑了笑了,这下不生气了吧同学?你不生气了就理一下我,不然我会觉得你讨厌我的。”徐笺川耷拉着个脑袋,看起来像只可怜的大型犬。 “我没有生气。”林荷衣小声道。 然后再慢吞吞地解释道:“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然后才哭的,你不用对我道歉的。” 为了表现自己话语的真实性,她朝他笑了笑,想要表示友好。 徐笺川却好像愣住了一样,然后不知道为什么脸突然很红很红了,然后迅速地把脸埋进了胳膊里。 林荷衣愣了愣,不太明白他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把脑袋埋桌子里?因为不想理她了吗? 她突然有点后悔,刚才就不应该说话的,她总是容易把天给聊死。 —— 上课的时候,徐笺川大多数时候都在睡觉,而且睡得很有技巧,将头一偏,微微垂下眼睑。 如果不是因为老师的方向在徐笺川那边,她总是需要偏过头去才能看到黑板的话,她也没办法注意到他就这么睡着了。 其实化学课上得她也有些困,但是她不敢睡,毕竟她本身落下的课就多,稍微睡一小会,后面的课就听不懂了,所以不管再怎么困,她都瞪大着个眼睛,像个大眼瞪一样聚精会神地听讲。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每次上化学课她都会不由自主地犯困,可能是因为老师长得过于的安详,看着她的那张脸,林荷衣就情不自禁地开始庄生晓梦迷蝴蝶了。 她没有徐笺川睡得那么有经验,刚一犯困就被老师点了起来,她迷迷瞪瞪地望着黑板上那已经多出了不知道多少的化学方程式,急得满头大汗。 见她回答不出来,老师了然地笑了笑:“我们的荷衣同学喜欢闭着眼睛听课呢,这样看起来效果并不好,下次别这样了。” 周围开始响起了稀稀拉拉的笑声,她觉得十分的难堪和尴尬,除了在冰场上,她真的很难坦然地处于他人的目光中。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不敢上课犯困了。 可哪怕不犯困,该不会做的题她依旧不会。 发下来的化学卷子,除了选择题和前几道填空,后面她真的无从下手,笔帽都要被她给咬秃了,可就是挤不出一个字来。 这时徐笺川突然凑了过来:“这题你试着按这个方法推一下。” 然后她就瞥到了徐笺川写在草稿本上的几行字,她尝试着按照他给得思路,磕磕绊绊地把题做出来了。 她顿了顿,有些说不出地沮丧,她白天真的有很认真地听课了,可依旧做不出来题,而徐笺川明明睡了一整天,却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以后有不会的题就来问我,我不收费的。” 林荷衣抿着唇,有些纠结,最后还是张嘴说了声谢谢。 第五章抛弃竹马选择天降之后我被强制爱了00 林荷衣觉得小徐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他真的是说到做到的,她有什么不会的问题他都会很耐心地给她解答,哪怕问题实在是有点蠢。 刚开学几天的时候他都是一下课就没影了的,可后来为了给她讲题,他朋友叫他出去打球他都没有去,对于占用了他大量课余时间这件事,她心里其实很过意不去。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他,只知道他似乎每天都会喝同一个牌子的运动饮料,她每次路过小卖部的时候就会给他带上一瓶,然后放在他的桌子上。 为了能够尽快地跟上进度,她准备了一个专门的笔记本,不管听没听懂,她都会把老师上课写的板书抄下来,然后下课的时候花一些时间把那些题型全部都背下来。 她需要更努力才行,不能再那么麻烦小徐一直教她了。 “林荷衣,有人找。”在小徐给她讲题的时候,一个男生朝她这个方向叫道。 她将头转了过去,就见澜生穿着黑色的篮球服,戴着同色系的额带,看样子是刚打完篮球,他的发尾还有些湿。 澜生长得是真的好看,眼睛又大睫毛又长,鼻梁高高的,他和怀瑾的帅气不一样,怀瑾是那种一看就很阳光很阳光的帅气,而澜生则更温柔精致一点。 “一一。”澜生在门口喊了她一声。 其实她下课的时候都是和怀瑾还有澜生一起回家的,不过昨天澜生有事,她是和怀瑾一起回家的。 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去找他们,因为他们高三放学很晚,一般会比高二晚个十五分钟。 当然她是不敢去他们教室里面找他们的,而是等在校门口,等他们出来。 而今天澜生却提前来找她了,她原本还想着在学习一会的,但现在她也不好意思让澜生一直等她。 于是她只能抱歉地对小徐道:“不好意思,我可能要回家了。” 小徐顿了顿,看了看她,再看了看在门口等她的澜生,什么话也没说。 林荷衣收拾好东西就跑到了门口,澜生顺势牵上了她的手:“怎么这么凉?” “啊?”林荷衣顿了顿:“可能教室空调温度有点低吧。” 她有些奇怪地问道:“怀瑾呢?” 林荷衣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澜生牵着她的手紧了紧。 但是他面上的表情很正常,甚至笑着对她说:“他在下面呢。” “他不在你就问他,昨天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向他问我啊?”澜生捏了捏她的脸。 没有。 林荷衣推开他捏着她脸颊的手臂,揉了揉被他捏红的地方,语气讷讷道:“可是你就是经常不在啊。” “好吧,不为难你了。”澜生继续这样牵着她的手,她和他并肩下了楼。 “不过可能以后就是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澜生眼带笑意道。 什么是“以后就是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 林荷衣没有开口问,因为她害怕这是一个很蠢的问题。 —— 徐笺川神色不明地坐在座位上,朋友叫他去打球他也拒绝了,张柱是把刚才那一幕看在眼底的,心知肚明他为什么不开心。 徐笺川踹了一脚张柱的椅子,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刚才那人谁?” “高三的温澜生。”张柱道。 “好像是个滑冰的,拿过挺多奖的,不过……”张柱小心翼翼地看了徐笺川一眼:“不过没听说他有女朋友,他在学校还挺受欢迎的。” —— 在楼下林荷衣的确见到了怀瑾,他和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并肩走着,他脖子上面挂着一条毛巾。 他用毛巾擦了一下汗,女生手里拿着一瓶喝到一半的水,拧开之后又给他递了过去。 男俊女靓,他们看起来分外地般配。 “怀瑾最近好像要谈恋爱了,以后可能就不会跟我们一起走了。”澜生在她耳边说道。 “真是的,这小子居然比我更快脱单,我可是觉得我比他帅很多诶。”澜生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打趣道。 但林荷衣却笑不出来,她知道她没有什么立场因为这一幕而感到难受,但是却还是有一种空气被抽空的恐惧感。 在她过去十七年的生命里面,除了滑冰就只剩下怀瑾这个朋友了,如今滑冰没有了,朋友也要离她而去的难受感裹挟住了她。 “一一。” “你怎么了?”澜生攥紧了她的手,她逐渐回过神来。 “没什么,我们先走吧。”她对澜生道。 林荷衣有的时候觉得自己真的挺自私的,从小到大不论发生什么,她的身边都有着怀瑾,以至于她理所当然地认为怀瑾会一直都在,这让她无法想象没有怀瑾之后她的人生会怎么样。 可能以后她难过了怀瑾就再也不会陪在她身边了,他会陪在女朋友身边。 这其实很正常,不论怎么听,女朋友都是比朋友更加亲密的关系。 林荷衣发现自己可能确实是太黏着怀瑾了,以后他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她就不能再这么黏着他了。 或许…… 怀瑾确实说得对,上帝让人的眼睛长在前面就是要让人往前走的,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变化,滑冰、妈妈的爱、最好的朋友,曾经无比依赖的东西在失去之后都会变成扎入胸口的刀子。 该振作点了林荷衣,别再缠着你可怜的朋友了。 你该学会……和别人相处了。 —— “你的字怎么圆圆的?”徐笺川把头凑过来,盯着她写的作文。 以前换这种情况她都是选择默不作声的,但她最近下定了要与别人好好相处的决心,既然下定了决心,就要从回答别人问的问题开始。 于是她尝试硬着头皮答道:“我拿尺子练的。” 说完之后她怕他觉得自己是弱智,拿尺子练这种并不是很好看的字,于是又画蛇添足地加了一句:“我其实也会写不圆的字。” 然后林荷衣就给他展示了一手她的狂草。 徐笺川:“……” “额……”徐笺川看了一眼草稿纸上那完全分辨不出原始形态但是笔锋刚劲,一看就是有个几年功底的字迹顿了顿。 “你练书法?”他仔细地分辨了一下:“还是草书。” 是这样的,她外公书法就写得很厉害,小时候有段时间回老家,妈妈要外公教她书法,希望她能够有一手好看的字迹。 谁知道两个月她学了一手狂草,妈妈看得头脑发昏,但笔锋已经成型了,强行纠正重新练得不偿失,于是妈妈就报班让她继续学了下去,但是为了让她的字迹工整,妈妈要求她写作业只能用尺子比对着写,后来纠正着纠正着就成这样了。 其实只有练过书法的才知道,你练过书法不代表你写作业的时候字就能好看,当时一个和他一起练的男生,作业上的字写得龙飞凤舞。 徐笺川也是学书法的,不过很显然他的字迹才是书法的正确打开方式,很漂亮的瘦金体,是那种放在试卷上会让老师眼前一亮的字迹。 这时候课代表过来把英语的周测卷子发了下来,徐笺川瞥了一眼林荷衣的卷子,一脸见鬼的表情:“卧槽!145。” 第六章抛弃竹马选择天降之后我被强制爱了00 林荷衣也看向了自己的卷子,就作文加读后续写加起来扣了五分。 这时徐笺川的试卷也发了下来,132的成绩。 英语和语文这两门科目,可能是她唯一能够用来打败这位该死的天赋型选手的东西吧。 “姐,我喊你姐。请问你是怎么做到一边拿奖一边学习的呢?”徐笺川一副被打击到了的样子,他做捧胸状一脸沉痛。 “145的英语啊。这是人考得吗?特别是你,姐,你之前是体育生吧?太太太太他妈厉害了。 林荷衣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运气而已。” 现在六门科里,她可能也就英语和语文好一点,而且她英语好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她经常去外国参加比赛,不懂英语的话没办法和那里的人沟通,会造成很多的不便。 再加上她平时喜欢看一些书,译文看起来没有原着的韵味,所以有刻意地去学,刚好这次考的几篇阅读理解的原文她都有看过,一篇是8102年版的一篇英文杂志,一篇就是取材于她最喜欢的《老人与海》,剩下的都是些科普类的文章。 科普类的文章没什么弯弯绕绕,就是一些专有名词比较多。 她毕竟做的卷子比他们少,一些做题思路什么的并不是很熟,这次如果不是运气好真的可能考不了那么高的分。 前面坐着的张柱也被徐笺川频繁地吸气声弄得回了头,恰巧瞥见了林荷衣的卷子,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天,蒋欣怡这次英语年段第一的宝座不保了。” 林荷衣知道蒋欣怡是谁,她刚转来这个学校的时候已经偶然从别人的嘴巴里面听到过好几次了,模模糊糊地有个印象。 是文精班那边的一个女生,英语水平很高,据说连拿了两次英语省赛的第一名,当然最重要的是,据说这个女生非常非常漂亮,是这个学校的校花。 其实她平时无意间听到的校园八卦有很多,她大多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之所以对这个蒋欣怡印象这么深刻是因为她有在无意间听到过有人在聊蒋欣怡时提及到了她的名字。 至于为什么聊蒋欣怡会提到她,林荷衣也不清楚,因为她后面就没再听了。 她有点不敢相信,因为她知道她就是个野路子,没有怎么系统的练过高考题,这次周测真的只是个意外。 但这并不是结束,因为下一节课林荷衣的语文成绩就下来了,这次成绩高得有些吓人,142分,语文和英语不太一样,语文批卷的主观性太强,能够考到140多分的估计省里也没几个。 可能是因为周测卷子出得并不规范,以及改卷老师的手下留情,才让她的卷面分数出了这么一个吓人的数字。 语文老师甚至直接把她的作文当范文讲了起来。 她有些尴尬得无地自容,因为她发现全班的同学似乎都在看着她,这一道一道的目光让她感觉自己在被架在火上烤。 “其实这种古体文我不推荐你们去写,你们没这种水平。我拿出来就是想让你们学学人家的格式,还有你们看看人家这题目写得,就先破题这一道,就已经甩了你们不知道几个唐伯虎了……” 还没等老师说完,徐笺川就先带头鼓起了掌:“班长是最棒的!!!” 然后周围的同学都开始鼓起了掌,甚至有些男生还吹起了口哨,林荷衣真的尴尬得头都要抬不起来了:“别鼓了……” “别害羞嘛。”徐笺川转过头来,又对她笑出了那一颗小虎牙:“都那么厉害了为什么不能夸?你居然会写古文,我看都看不懂。” 然后他突然又很严肃地对我说道:“不是运气,不是意外,是你就是这么厉害。” —— 当然,她的英语语文有多高,她的其他科目对比起来就有多惨烈,物理和化学都没有及格,生物赋分之后也不过七十多分左右,数学也不过九十来分,刚刚低空飞过及格线。 而在这几科的分数上,她是被小徐完爆了个彻底。 小徐凑过来看了一下,似乎松了一口气道:“你要是别的科目也那么好,真的是不给我这种凡人留活路了。” 林荷衣瞥了一眼他满分的物理卷子。 林荷衣:“……” 他居然好意思说自己是凡人。 —— 小徐是个很热心肠的人,和他做同桌坐一段时间之后想不熟悉起来都难,甚至连带着和他的兄弟都熟络了起来。 林荷衣真的是个很不擅长和人交往的人,别人和她说话,她依旧是半天蹦不出一个字,但是有小徐在中间做调节,他的兄弟也不介意和她搭话的时候她不回话。 一次在给她讲题的时候,小徐突然顿了顿,然后戳了戳她的手臂,她回过头来望着他,只见他语气可怜兮兮道:“荷衣同学,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啊?” 林荷衣愣了愣,下意识地解释道:“没有,不是的。” “那为什么我感觉我和你说话你都不是很想理我,我要是做错了什么我道歉呜呜呜,你不要不理我。”他作势又要扯着嗓子嚎。 这几天林荷衣已经弄清楚了,他说自己难过真的就是只打雷不下雨,但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跟着他的节奏走。 “因为…因为我不太会说话,我怕说多了你就不想理我了。”其实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对于林荷衣来说挺难的,但小徐现在对于她来说也算得上是她的新朋友了。 对于朋友应该坦诚一些的。 “怎么会?”徐笺川很激动地反驳道:“你和我说话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想理你?” —— 反正从那天之后她和小徐的关系突飞猛进,小徐真的是个很热情很热情的人,在她发现他和怀瑾一样并不介意自己的木讷与无趣之后她就不再刻意地不和他讲话了。 然后她就发现小徐是个很喜欢絮絮叨叨,而且动不动就emo的小男生,并没有她想象的那样一直都很积极向上。 特别是在私信里。 【帅得不一般:啊啊啊啊啊,我要s了呜呜呜,作业好多不想努力了。】 【帅得不一般:(猫猫打滚.JPG)】 林荷衣做着物理作业,看着手机上面红色的提示点,点开了聊天界面,回了他一条消息: 【0と1:加油,努力活着(猫猫打气.JPG)】 【帅得不一般:呜呜呜,活不了一点,真的要s了呜呜,要英语作业答案才能救命。】 【0と1:……】 【0と1:那你去死吧。】 【帅得不一般:你怎么这么冷酷!】 【0と1:(垮起个小狗批脸jpg.)我现在也写得很想s,没道理你活着。】 【帅得不一般:呜呜呜……】 …… 【帅得不一般:今天吃了茅台冰淇淋。】 【帅得不一般:(图片)】 【帅得不一般:(图片)】 【0と1:啊?!不会拉肚子吗?(瞳孔巨颤jpg)】 【帅得不一般:啊啊啊啊啊,吃得我想呕了,你知道那股味道是什么样的吗?好像发酵了好几百年的臭袜子,在你嘴巴里面……】 【0と1:……】 【0と1:你搞得我也想呕了。】 【帅得不一般:我跟你讲,那股味道就像……】(您还不是对方好友。) 【帅得不一般:呜呜呜…怎么把我删了呜呜。(猫猫委屈jpg.)】(您还不是对方好友) —— 第七章抛弃竹马选择天降之后我被强制爱了00 物理课一上完她就直接趴下了,她其实是想要强撑着做一下练习册的。 可是铃声一响她的意志力仿佛就被彻底击溃了一样,而旁边的徐笺川则是直接勾住她后面的领子,将她的上半身从桌子上抬起来,然后往她嘴巴里面塞了一颗糖。 甜了没三秒,一股直冲脑门的酸味差点没把她当场送走。 林荷衣:“!!!!”她捂住嘴强忍着把糖吐出来的冲动,一双杏眼瞪得又大又圆,像是只炸毛的猫。 抬眼就看见徐笺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气得想打他,他怎么这么贱啊? 他再笑了几声之后就收敛了笑意,咳嗽了一下,非常严肃道:“林荷衣同学,我现在是在监督你学习。” 林荷衣:“……”那我真的是谢谢你。 不过有一说一,被他这么一搅和,她还真的就不困了。 于是从抽屉里面抽出卷子做了起来。 —— 最后一节课下课的时候,怀瑾过来找她了,这几天她都是和澜生一起放学回家的,怀瑾见到她从教室里面出来,直接抓住她的手,语气有些委屈道:“你最近怎么都不等我?” 其实她是有等过他的,只不过每次她去找他,他都和另一个女生在一起,她不知道她该以什么样的方式上前,不管怎样都会显得很怪很尴尬,她真的非常害怕尴尬。 “我…我看你最近都有事。” 和怀瑾站在一起的那个女生是文精班的蒋欣怡,我从澜生的口中得知的,这个女生最近半个月一直在追怀瑾,两个人相处的很不错,那个女生一看就是那种很健谈的人,怀瑾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笑得也很开心。 两个人在一起可能只是时间问题,怀瑾没有女朋友的时候,他们之间再怎么亲密都可以说是发小之间的亲密,但怀瑾一但有了女朋友,那些过去的亲密都变得不太合适了。 “我最近是有些忙,最近学校不是有篮球赛吗?我被他们推出来当队长了。”怀瑾抹了把脸,委委屈屈地抱怨道:“他们都跑得快,剩下的杂事全都要我来做。” “走吧走吧,我都快要饿死了,今天来我家吃饭,我妈今天会包猪肉饺子。”然后又是对着她的头一通乱揉:“忙过这个星期就差不多了,这一个星期就算了,以后要是还不等我,我就会生气了。” 林荷衣顶着一头被他揉乱的头发,小声地问了一句:“澜生呢?不等他吗?” 怀瑾的笑容很明显地顿了顿,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原样,让林荷衣有些怀疑刚才的那一瞬间是她的错觉:。 “这几天都是和他一起走的吗?”怀瑾问道。 林荷衣点了点头,他捏了捏她被他握住的那只手:“那怪不得了,你以前从来不问他的。” “他队里面有事,被教练选去参赛了。” 澜生经常不在的原因就是这样,他和以前的她一样,大部分的时间要去训练,所以没有看到澜生的时候她都会下意识地认为他去参加比赛了。 而且最近这几个月是比赛的高发季,可能过了这几个月澜生就不会那么频繁地去参加比赛了。 只不过这几天都是澜生陪着她,他突然不在了她有些不太习惯。 又重新坐上了她习惯的摩托车后座,她却突然有些局促了起来,她不知道她应不应该抱住怀瑾的腰,犹豫了一下,她选择攥住他校服的衣角,却被怀瑾拉着手臂环在他的腰上。 “笨一一,又发呆了是不是?抱紧了,别摔了。” 然后头盔又是不由分说地扣在了她的脑袋上,风声在她耳边呼啸而过。 “怀瑾,我们会是永远的朋友吗?”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出这样一句话。 可能是害怕吧,哪怕知道这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在变化的,家人、朋友、爱人,所有的一切情感都会消逝,她以为她接受了,但是在那一天没有真正到来之前,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恐惧。 毕竟这是怀瑾啊。 她现在能做的只有学着像圣第亚哥一样去克服,变成更加勇敢的人。 当她问到这一句的时候,怀瑾却沉默了。 “一一,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不光只有朋友这一种情感。”他的声音很温柔,但说出来的话却残酷到让她有些想哭:“人的关系不是一成不变的,现在我是你的朋友,很有可能在未来就会变成别的,完全不一样的身份。” 说实话她有些难过,虽然她更想要他骗她,但她也依旧谢谢他,起码他现在还愿意做她的朋友。 其实她是有想过的,在未来,可能她就不再是他璀璨生命里面最重要的朋友了,又或者她不再是他的朋友了,但不管怎样,在林荷衣这里,梁怀瑾永远都会是她的朋友。 —— 【帅得不一般:噗呲噗呲。(阴暗爬行jpg)】(对方戳了戳你) 【0と1:好丑的表情包,好恶心的开场白。(猫猫嫌弃jpg.)】 【帅得不一般:这不重要!!!!】 【帅得不一般:咳咳,是这个样子的,下周我们班就要和高三打比赛了,我美丽可爱的同桌,看在我之前那么努力的给你讲题的份上,能来给我送水吗?(党的深情.jpg)】 【0と1:可是,我有点社恐。】 【帅得不一般:啊啊啊啊啊啊,求求你嘛啊啊啊啊啊啊,我就要喝你亲手送得水呜呜呜,没有你亲手送得水我就全身无力肌肉酸痛萎靡不振……(猫猫打滚.jpg)】 【0と1:好。】 【帅得不一般:语音60’】 【帅得不一般:语音60’】 【帅得不一般:语音60’】 【0と1:我一条没听完你下条就出来了。】 【帅得不一般:呜呜,人家太鸡冻了嘛~(星星眼)】 —— 在互联网上面的徐笺川就是个典型的神经病和问题儿童,虽然在现实生活中也是,但和网络上比起来还算是正常。 其实在昨天答应了之后林荷衣是有一瞬间的后悔的,原因无他,她是真的社恐,到时候篮球场上人绝对很多,想想就是那种会让她死了之后还会被反复踩踏鞭尸的场面。 但是见徐笺川那么激动她也不好答应了之后再反悔,只能硬着头皮去上学,心里期望着徐笺川忘记她在私信里面答应他的事。 虽然这种可能性约等于零。 果不其然,她一刚到教室,屁股还没有把椅子给坐热乎,徐笺川就塞给了她一个盒子。 他今天有篮球赛,穿着红色的篮球服,手上绑着黑色的护腕,整个人就如同一团洋溢着的青春。 林荷衣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件和他同款色系的篮球上装,她有一瞬间的懵,然后就像拿到烫手山芋一样地推回去:“不不不不不,我不会打篮球。” 说好送水就只能是送水,他给她篮球服干什么?不会让她上场吧?虽然她以前是个运动员,但是会滑冰不代表会打篮球好吗? “噗。”徐笺川像是被她逗笑了。 “放心,不是要你打篮球。” “那你给我球衣干什么?”而且一看就是女生款的,和他穿着的相比小好多。 “当然是要你穿着去给我送水啦!” “为什么?送个水还要穿球服,这么讲究?”林荷衣有些无语。 “当然要讲究了!如果我们赢了,那可是要合照的,到时候我和你站在一起,我就是樱花道木,你就是赤木晴子,多酷啊!”徐笺川负责的是先锋,他打球听说挺厉害的。 这时坐在前面同样穿着球衣的张柱转过头来说道:“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我是什么?流川枫吗?好耶!” 这句话一说出口就被徐笺川啐了一口:“滚滚滚,你配吗?” 第八章抛弃竹马选择天降之后我被强制爱了00 篮球场真的好多人,一想到这一点林荷衣的手心都控制不住地要冒汗了。 她穿着小徐早上给她的那件球服,手里攥着他平时经常喝的运动饮料,深呼吸一口气,不停地在心里给自己洗脑。 我是空气我是空气我是空气。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不要害怕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然后尝试着往篮球场的方向走了几步,还没走几步她又控制不住自己缩了回去。 我的天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人类好恐怖啊呜呜呜。 不行,林荷衣,你可是答应了朋友的!!!你不能当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林荷衣不知道做了多久的心理准备,才抬起脚朝球场的方向走去,由于她磨蹭了很久,他们现在已经到了中场休息的时候,其他的球员已经拿着班主任准备好的水喝了起来,只有小徐流着汗东张西望,看起来有些可怜。 原本她心里还是有那么些害怕的,但是见小徐这个样子,心里的愧疚逐渐把害怕冲淡了,她小跑了过去。 小徐看见她,她感觉他眼睛亮了亮,可能真的是很渴了吧,林荷衣见他对自己招手,于是跑得更快了一些。 在她把水递出去的那一瞬间,她觉察到了周围人的眼光,便又开始局促了起来。 其中一个看起来有点眼熟的男生促狭地拍了拍小徐的肩膀:“我说给你水怎么不要呢,原来是有女朋友专门来送。” 林荷衣的脸蹭得一下就红了,她想要反驳,说不是,她和小徐不是那种关系,你们误会了。 就见小徐乐呵呵道:“眼红了吧?单身狗。” 不是?什么鬼? 林荷衣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小徐就伸手从她的胳膊底下穿过,他的手臂上是很明显的肌肉线条,力气也好大好大,能将她整个人都举了起来,还转了个圈: “兄弟们,我的赤木晴子来了,我现在是能量满满,下一场绝对能干翻那群孙子!” 小徐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很有感染力,哪怕在做着很恶劣很冒犯的事,看着他那颗可爱的小虎牙林荷衣发现自己居然没办法做到去生他的气。 转了一圈之后他把她放了下来,然后牵起了她的手:“到时候我赢了能和我合个影吗?好同桌?” 他对她眨了眨眼睛,林荷衣点了点头。 很快下半场比赛就开始了,她拿着小徐喝到了一半的水瓶站在场外,理科班的女生真的很少,但是她们战斗力都很强,她们站在场外喊得声嘶力竭,给球场上的男生们加油。 “啊啊啊啊啊啊加油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你们是最棒的啊啊啊啊啊啊!!!” “加油加油加油!!赢了我请全班吃肯德基!” “卧槽,这不得必须赢!” “姐妹们喊啊!让对面的见识一下我们班强大的凝聚力!” …… 林荷衣也有一些被他们的情绪感染了,跟着一起喊了起来,或许表现的没他们那么热情,但在嗓子干了之后依旧默念着加油,没有停下过。 然后她才注意到了球场上另一方里面有一个她很眼熟的人。 是怀瑾。 在一次对方传球的时候他的眼神望向了她,她有些不太明白这个眼神的含义,却无端地有些发慌。 然后她见他把球传给身旁的另一个男生,男生接过球之后就被小徐迅速抢走,很快所有的黑方球员都围了上去,怀瑾是挡在最前面的,他拦着小徐,小徐因为将球滞留在手中超时,比赛被教练吹哨喊停。 在球员和教练沟通过后,比赛又重新开始了。 这一回对面的先锋变成了怀瑾。 —— “诶,梁哥,那个女生长得好漂亮诶。”一个穿着黑色球服的男生拽了拽正在喝水的梁怀瑾的手臂,然后酸溜溜道:“为什么我就没有妹子穿着球服来给我送水。” 梁怀瑾并没有顺着他的话去看,家室的优渥以及相貌能力的拔尖让他在骨子里面带着一种目中无人的高傲,哪怕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好相处的,但在不想理人的时候哪怕别人对着他的耳朵喊他都是个聋子。 林荷衣一直觉得他人缘好,性格热情开朗,这不过都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错觉,他人缘好的最主要原因就是三个字“他有钱”。 “梁哥梁哥,为什么蒋女神没过来给你送水啊?”另一个球员用胳膊怼了怼他的手臂。 梁怀瑾语气平静道:“她来干嘛?来看我们怎么委婉地输吗?” 他不是很想看见蒋欣怡,按理来说他们现在应该是暧昧关系,但他大多数时候都不是很想看见蒋欣怡,一看见对方那张脸就会有种奇怪的烦躁感觉。 也不是针对蒋欣怡,他对所有来找他表白的女生都一种想法,那就是看到了就烦。 他之前以为蒋欣怡是不一样的,但是在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耐烦,甚至有点作呕于这种虚情假意的关系。 他也不知道继续和蒋欣怡维持暧昧关到底是想要证明什么。 这一次是友谊赛,他们队里有好几个篮球打得特别好的,特别是梁怀瑾,他是国家二级运动员,学校觉得不能每一届篮球赛的冠军都是他们,于是便让他们这次悠着点打。 梁怀瑾觉得无所谓,自动从先锋的位置上面退了下来。 “也是哦。”男生嘟囔了一句:“话说那个送水的漂亮女生和蒋女神长得有点像哦。” “不不不,也不是很像,她看起来好可爱哦。” 这一回梁怀瑾顺着对方的话望了过去,在看到那个女生脸的一瞬间,手中喝到了一半的水瓶被硬生生地捏扁了。 —— 林荷衣他们班这一回并没有赢,因为两分的分差和高三那个班拉开了差距。 小徐看起来似乎很郁闷,一路上都闷闷不乐的,林荷衣就跟在他的后面犹豫要不要叫住他。 主动和人搭话一向不是她擅长的事情,但是她还是鼓起勇气这么做了。 “徐…徐笺川。”林荷衣看见他的脚步顿了顿。 然后她快步地跟了上去,把手里他喝剩下的半瓶水塞进了他的手里,深呼吸一口气:“要合影吗?” 他愣了愣,拿着水瓶望向她:“可是我没有拿冠军。” “那又怎么样?没拿冠军就不能和你合影了吗?” —— 篮球赛结束之后,林荷衣点了五十三份肯德基的套餐,小徐他们虽然不是冠军,但亚军也很厉害了,就像当初她苦练了整整一年,在冰场上还是输给了那两个来自俄罗斯的姑娘。 她虽然不太懂篮球,但是一场比赛看下来,小徐他们真的已经做得足够好了,让她想起了以前为每一场比赛全力以赴的自己。 合完影吃着肯德基,小徐似乎被安慰到了,继续乐呵呵地和她说话:“我告诉你,这次是失误,吃了你的肯德基,下次我们肯定能拿个第一回来的!” “林荷衣,有人找!”坐在前排的一个男生对着我的这个方向喊道。 林荷衣抬起头就看到了站在前面拿着篮球的怀瑾。 她站起身来想要向前面走去,然后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人握住了,她转过头来就见小徐一只手拿着半个汉堡,一只手攥着她的手臂。 “你认识他吗?同桌。” 林荷衣点了点头回答道:“他是我发小。” 小徐顿了顿,然后松开了手,之后又问了一句:“那上次过来找你的那个男的呢?也是你发小吗?” 林荷衣仔细在大脑里面搜索上次过来找我的那个男的是谁,然后她意识到他说的是澜生,于是她又点了点头。 “一一。” 林荷衣听到了怀瑾喊自己名字的声音,于是便继续向前门走去。 —— “一一和刚才那个男生很熟吗?我刚才在球场上看到你给他送水。”怀瑾和她并肩走在出校门的路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问起了小徐。 林荷衣点了点头道:“他是我新交的朋友,人非常好,很热心,我有什么不会的题都是他教我的。” “而且他打篮球也很厉害,就像你一样厉害。” 不知道为什么,她讲起小徐来开始有些滔滔不绝了:“而且你知道吗?他这个人真的特别有意思,我原本刚来的时候还以为我融入不了这个班级的,是他……” “好了一一。”怀瑾突然打断了她。 虽然他的语气依旧很温和,但是她能够感觉到他很不开心了。 林荷衣于是便立马闭上嘴了,虽然她不知道她哪句话说错了,但她好像因为话多而让怀瑾反感了。 梁怀瑾见林荷衣用这种有些怯怯的眼神望着自己,便突然攥住了她的手:“对不起一一,我没有想对你发脾气的意思。” 林荷衣感觉他攥着自己的手很紧很紧:“只是一一,你很少主动和我说这么多话,而且还是因为别的男生。” “而且一一从来没有给我送过水。” “之前我让你去篮球场等我你也不愿意。” “你能交到新的朋友,我应该为你开心才对,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高兴不起来。”怀瑾望着她,他又去烫了一头蓬松的小卷毛,发色被染成了白金色,看起来有些像一头委屈的金毛。 “我感觉我在你的心里不再那么重要了,我有些害怕,害怕你以后交到了新的朋友就再也看不见我了。” 林荷衣愣住了:“不会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一直都是。” 她几乎是没怎么思索就脱口而出,她过去十六年孤单的生命里面,陪她最多的是怀瑾,他是她除了妈妈以外最重要的人,他不光是朋友,还是她勇气的一部分。 第九章抛弃竹马选择天降之后我被强制爱了00 只不过人生譬如朝露,人人都是那羽翼单薄的蜉蝣,做不了他生命里的唯一,这让她感到有一点点难受,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人如果一辈子陷在这一点点的难受里,那也太可悲了。 ———— 星期四的时候澜生比赛回来了,他拿了第一名,金灿灿的奖牌他挂在胸前,笑得很灿烂地和她还有怀瑾合了影,她终于有勇气面对朋友的成功了。 林荷衣很开心,她不再会因为接触到滑冰的东西就伤心难过了,或许有些时候想起来心里还是会感到隐隐的钝痛、看着澜生比赛的录像带时会控制不住地去羡慕,但她已经不会再被丑陋的情绪支配了。 这算是进步吗? 如果她每天都进步一点点,不多,只要一点点就好,这样很多很多年以后,她是不是就可以和怀瑾小徐他们一样了? 澜生滑冰真的很厉害,她其实有想过,如果她这辈子注定拿不到冠军,那么让澜生拿也是一样的吧。 月亮在天上,理想的诗在上面,而她却被困在沉重的陆地上,想穿透那遥远的距离却怎么也找不到方向,只能为月亮的温柔与理想的耀眼而流泪,现实的引力总是这么沉重。 和澜生合影的时候他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让她有一种自己正在被月亮拥抱的错觉。 —— 今天上课的时候小徐找她借了只红笔,然后就一直看着她发愣,她有些疑惑地询问了他怎么了,他只是嘿嘿地笑着道:“我只是在想,还好我脸皮够厚。” 林荷衣:“?” “你知道吗好同桌,我刚开始的时候还以为你讨厌我来着,我就想你为什么讨厌我啊?凭什么讨厌我啊,我这么可爱,你不可以讨厌我。” 林荷衣闻言有些无语,哪有人夸自己可爱的呀。 林荷衣于是慢吞吞地解释道:“可是我刚开始和你都不熟,我为什么要讨厌你?因为我脸很臭吗?” “不是,是因为我好几次和你搭话你都不搭理。”小徐委屈巴巴道。 啊? 林荷衣愣住了,回想起好几次小徐确实会转过头来不知道和谁搭话:“你是在和我讲话啊?我以为你在和别人讲话。” 小徐被她无语到了,噎了半晌然后道:“其实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还好我后面问清楚了,不然我们可能现在都不熟。” “既然你认为我讨厌你为什么刚开始还对我这么好?”林荷衣是真的很不理解,如果她感觉到一个人讨厌她,她可能就不会和他讲话了。 “因为…额…因为…” 小徐卡住了半晌,然后纠结了片刻道:“因为…因为喜欢你嘛。” 不是?什么? 林荷衣大脑嗡得一声,一片空白。 “话先说在前头……你不许因为这件事就不理我,如果你现在还不喜欢我,那就当我开玩笑吧。”小徐红着脸把自己的头发揉的乱七八糟。 “不许因为这个讨厌我。” 这个表白来得太过于猝不及防,让她完全陷入到了一种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境地,她顿了顿,只能道:“我不会讨厌你的。”谢谢你能喜欢我。 不知道为什么,她刚说完这句话,原本小徐只是脸红来着,现在连耳朵都红透了。 —— 小徐真的是和她完全不一样的人,不管是做什么事情,她都害怕自己把它给搞砸,她甚至很难去接受自己的失败与不完美。 林荷衣因为缺了很多课,只能花更多的时间去学习,每次周测的时候她的手心都在冒汗,害怕自己考得不够好。 但小徐从来不这样,有一次物理考试,他中途被老师叫了出去,导致他卷子有一大半是空着的,成绩出来的时候他肯定比之前会退步很多。 林荷衣想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哪怕是客观原因她也会又焦虑又难过。 但在成绩下来的时候,她瞥到了他物理四十分的卷子,这是她唯一一次物理考过他,就在林荷衣想着该怎么委婉地安慰他的时候,他突然扭过头朝她咧嘴一笑:“好同桌,周末有空吗?” 林荷衣看他笑得那么灿烂,把打了一肚子腹稿的安慰话咽了回去:“下午有空,上午我要去舞蹈课,还有数学补习。” “哇,这都高二了你还在上特长班啊?”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我上高一之后除了寒暑假都没有去练字了。” 然后他又自顾自的答道:“不过像你这种一边学习还能一边拿奖的……也正常。” 然后他又开始莫名奇妙地夸起她来了,夸完结尾还添上一句:“那下午有空和我出去玩吗?”似乎完全没有被考试发挥不理想影响到一点。 当然等他成绩出来,看到他全班第一名的成绩,林荷衣隐约明白了一点他为什么不焦虑,因为他哪怕失常也能考得很好。 他似乎从来都没有被情绪困扰的时候,想要什么喜欢什么就会去争取,从来都不会自卑。 她真的好羡慕好羡慕这样的性格,也真的很想很想成为这样的人。 她羡慕着小徐,羡慕着怀瑾,羡慕着澜生。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根菟丝,疯狂地从他们身上汲取着前进的力量。 —— 这一次的周测成绩下来,她的英语没有上次考得那么好,只有135分,虽然她知道上次的成功只不过是运气,但还是有些失落。 但当她瞥了一眼旁边倒头大睡的小徐,还有他那一个字没写的英语作文,有一点点被他无所谓的态度给感染了,突然就没那么失落了。 下课的时候,林荷衣收拾着书包,把自己认为可能需要回去复习的科目塞进背包里,不知不觉就把书包塞得装不下了,在她勉勉强强地把拉链拉上之后,她尝试着去提,差点没有被那重量直接送走。 然而这时一双手直接拎住了她的书包带,把书包挂在了自己的一只肩膀上。 小徐站起身来,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头发也乱糟糟的,刘海那里有被胳膊压出来的形状,他个子好高,她要抬起头才能和他对视。 他的肩膀也好宽好宽,她的书包是粉红色的,上面挂着一只腿长长的兔子,他把她的书包挂在肩上显得有些些好笑。 “走吧,今天我送你回家。”他语气很轻松,用很平静的语气说着很不容置疑的话。 第十章抛弃竹马选择天降之后我被强制爱了01 “可是……”林荷衣有些迟疑,因为她要和怀瑾澜生他们一起走。 “可是什么?你不想和我一起走吗?”小徐又突然委屈了起来。 “今天他们一下课就跑了都没等我,你不和我走,我就只能一个人回家了。” 闻言林荷衣犹豫了。 一个人没有朋友其实是觉得很孤单的。 在她第一次出国离开怀瑾他们的时候,她每天都感到很难受很悲伤。 后来她逐渐学会了一个人独处,便也没有像刚开始那样没有人陪着就会难受了,但她明白那种感觉、孤独的感觉。 “哪…哪好吧。”其实怀瑾和澜生他们之间更聊得来一点,她只不过是跟在他们身后的影子,有没有她……其实也无所谓吧。 —— “好同桌,问你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林荷衣和小徐并肩走在学校的羊肠小道里,她听他这么说点了点头,示意他问。 “我追你胜算大吗?”他这次真的是一脸严肃,没有任何嬉皮笑脸的迹象。 “我……”林荷衣组织了一些语言,刚想委婉地开口拒绝的时候小徐抢先出声了。 “啊啊啊啊啊,算了,你别回答了,我怕知道了我会心碎呜呜呜,你一看就是那种会拒绝的样子。” 林荷衣:“?”你怎么看出来的?她表现得很明显吗? 虽然小徐是个很好又很优秀的男生,和他谈恋爱或许会是一段很新奇的体验,但她是个封闭又无趣的人,她没有能够和别人建立亲密关系的决心,也没有维持好一段关系的信心。 她有些时候很难去接受改变,只能被命运推着向前奔跑。 —— 她是坐小徐家的车回来的,家里面静悄悄的,今天是妈妈维密时装周的时间,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家里又只有她一个人。 林荷衣小的时候很怕生,妈妈连阿姨都不好请,只能把她寄托在怀瑾家里。 梁阿姨对她非常好,几乎就是当成半个女儿来疼。 所以每次妈妈不在家她都会去敲怀瑾家的门,等梁阿姨给她开门之后,她就会钻进去找怀瑾。 怀瑾如果和朋友出去打球了,她就会坐在怀瑾门前的地板上等他,梁阿姨过来拉她,她就哭,简直就是一个怎么甩也甩不掉的小尾巴。 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一种莫名的耻感。 只不过后来长大了,小时候这种形影不离的亲密有些时候就会显得不合时宜。 她是女生,怀瑾是男生,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在双方同时意识到对方都已经长大之前,他们之间是没有秘密的。 她会在孤单无人的夜晚里面去怀瑾家找他,怀瑾家其实有一间专门给她准备的客房,因为她小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在怀瑾家寄居过。 只不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渐渐不再去那个房间了,而是和怀瑾睡在一起。 小时候的怀瑾很坏,喜欢在黑漆漆一片的时候跟她讲那些很吓人很吓人的故事。 她怕得要命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只能一直哭一直哭,哭着不愿意睡在床的外面,因为她害怕床底下会伸出鬼手来把她拖走。 白色的床单,女人吊出来的长长红舌,以及小孩子刻意营造出来的阴森氛围,对于小时候的林荷衣来说,就是最恐怖最恐怖的事情了。 怀瑾被她闹得没办法,只能答应换位置,怀瑾睡在外面而她睡在里面。 可旧的恐惧消失了,新的恐惧又悄然爬上了心头,所有离奇与怪诞同年幼孩子的幻想纠葛在一起,她害怕得瑟瑟发抖。 怀瑾会不会被鬼抓走呢? 林荷衣很想问,说出来又怕怀瑾嘲笑她,于是只能等他睡着的时候偷偷地起来,往床底下塞几个自己在圣诞节送给怀瑾的塑料星星灯。 她动作有些大,熟睡的男孩被吵醒,睁开眼就只能看到穿着厚厚的小鲨鱼睡衣,手里捏着灯掀开床单把灯往床下塞的团子,雪白的小脸上映着一片暖黄的灯,甚至还闭着眼睛不敢往床下看。 就像那乘着月色而来,出现在顽皮孩子梦里的彼得潘。 从那以后怀瑾都会抱着她睡了。 “这样我被抓走的时候一一就可以第一时间把我救回来啦。” 他强忍着困意用孩子气的话安慰道:“一一不怕,只要我们一直在一起,鬼都会被我吓跑啦。” 像是在哄一个比他小很多很多的小朋友。 那时候林荷衣抱着她的朋友,像是抱着一只暖乎乎毛茸茸的浣熊玩偶,她觉得自己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最幸福的小孩。 她以为他们能一直这样。 直到她十四那年,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她感受到了怀瑾身上炽热到能够把她烫伤的体温。 她已经是大姑娘了,不再喜欢穿幼稚的小鲨鱼睡衣,而是喜欢上穿有着粉红色波点和丝绒蝴蝶结的睡裙,裙角在睡着的时候被无意间掀起了一小块,露出雪白细腻的大腿肌肤。 她的大腿贴着怀瑾垂下来的一只手臂,而对方的另一手揽着她的腰,他贴着她,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梗上。 林荷衣被那股温度给烫醒了,她怀疑怀瑾是不是发烧了。 他的状态很不对劲,她能听见他那夸张的吞咽声和紊乱的喘息。 她懵得有些不敢动弹,脑子里面思索了一圈初中的生物课内容,勉勉强强地弄清楚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怀瑾那时候还没有醒,她只能继续闭着眼睛装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怀瑾好像醒了,他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然后她听到了浴室的水流声,大概有一段时间,怀瑾上了床,他身上带着一股凉意,他伸出冰凉的手碰了碰她的脸颊,她被冻了一个哆嗦。 然后他就在她的身旁重新躺下了,他没有继续抱她,他们之间的距离隔了十厘米,但是对于形影不离的朋友来说却仿佛是天堑。 大概是过了几分钟,在林荷衣迷迷糊糊又要陷入到睡梦中的时候,她感觉自己被一具暖乎乎的身体重新抱住了。 —— 大概早上八点半,梁阿姨喊她和怀瑾起床。 她不敢在怀瑾面前表现出她撞破了他属于男孩子的、窘迫的秘密。 但是从那以后她很少再去怀瑾家和他睡了。 —— 她打开家门就看到怀瑾坐在她家的沙发上,家里没有开灯,他的面庞在黑暗里显得格外沉默。 “怎么不开灯?”林荷衣把灯打开。 靠在她家沙发上的怀瑾就把身体支了起来。 “我刚到你家的时候天没有黑,我就没有开灯。”怀瑾语气很平静。 “我今天在校门口没有等到你,以为你和澜生走了,就来你家里等你了。”怀瑾笑了笑:“可是我等到澜生回来了之后都没有见到你。” 他虽然是笑着的,但是林荷衣能够感受到他似乎生气了,她嗫嚅了一下道:“对不起……我以为你会和澜生先走。” 因为在她的印象里,怀瑾和澜生好像一直关系都特别好,当初澜生加入他们朋友的队伍时,她其实是不太愿意的。 因为她很怕生,很难接受改变,是因为澜生是怀瑾的朋友她才强迫自己去接受的。 他们会一起走似乎已经成为了她的某种惯性思维,可是为什么听怀瑾的语气他们两个并没有一起走? “一一,你怎么总是这样?”怀瑾尽量把语气放在一个平静的水准上,但是提高的音量还是暴露了他的心绪。 “你有的时候让我觉得我就像你的唯一一样,有的时候却又让我觉得我什么都不是。”怀瑾像是对我很失望,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一股委屈。 “你有的时候让我觉得你是只离我很近的萤火虫,仿佛我伸手就可以抓到,但当我伸手之后才发现,你原来是那可以从指缝中漏走的月光。”怀瑾攥着她的手,用脸颊蹭着她的手背。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这么喜欢一个人?他究竟喜欢她什么? “如果有一天我在你心里不再重要了,我会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难过的,一一。” 喜欢到自尊和高傲全部都没有了,能不能强迫自己不要去喜欢她呢? 如果喜欢一个人就是不自觉地卑微成一只狗的话,他就不要喜欢别人了。 离她远一点,他就还是他,不会被任何人改变的梁怀瑾。 可他控制不住,这些年来他好像被训练成了巴浦洛夫的狗,只要一闻到关于她身上的气味就会控制不住地开始分泌唾液。 只要不是和她在一起就会无时无刻地想念,在少年朦胧的梦境里其实并没有多肮脏不堪的场景,他只是梦到了自己变成了一棵树。 衔着星星灯的小麻雀将灯挂在他的枝头上,在四季常青的枝丫上叽叽喳喳。 以及站在昏黄路灯下举着空荡荡甜筒的姑娘,眨着红彤彤的眼睛。 他伸手向前抓,然后一片月光落入了他的怀里。 他醒了,梦里的另一个主人公躺在旁边。 他很平静地想,巧合而已。 可是最近他已经没有办法欺骗自己了,因为他真的在梦里……玷污了他的朋友。 梦里的他好坏好坏,一一哭成了兔子一样红红的眼睛,攥着他的胳膊很可爱地叫着他的名字,对他说不要澜生了,只想和他在一起。 可醒来的现实却是:他从来不是她的唯一。 第十一章抛弃竹马选择天降之后我被强制爱了 “那你会丢掉我吗?怀瑾。”她不是故意疏离故意冷漠的,她只是不想变成被抛下的那一个,那样太狼狈了。 所以在被妈妈讨厌的时候她会让自己变成空气,被朋友忽视的时候,她会让自己变成影子,她会让自己变得很透明很透明、很轻很轻,这样他们带着自己向前的时候就不会感到麻烦和沉重了,也……不会想着抛下她了。 —— 今天林荷衣开始写日记了,主要是为了排解学习之中的沉闷和压抑,她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很聪明的学生,小徐几分钟就能弄懂的题她往往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哪怕小徐总是安慰她,说是因为她之前落下了很多课,但她很清楚这不是借口,人活着一辈子不可能做什么事情都恰逢其会,不够优秀就是不够优秀,如果因为阴差阳错就放低自己的标准,那么永远没有办法弥补那些错失掉的岁月。 林荷衣是个很难感到快乐的人,她很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并且我找不到出路,因为她是一个害怕改变的胆小鬼,她不知道如何让自己变得勇敢,但她知道能力会给人带来底气。 她活了十七岁,从来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但她却有一个亏欠并不愿让她失望的人,她曾经很多次在离经叛道的同时为自己的任性与自私感到作呕。 妈妈不希望她学花滑,她想让她好好学习,走一条不出差错的路。 —— 林荷衣知道小徐喜欢自己,她感到很开心很开心,因为在她的眼里小徐是一个很优秀的男生,他喜欢她是不是就证明她其实还怪不赖的,这么说其实可能有点不要脸,不过从小到大还真没有多少男生对她说过“喜欢。” 今天放学的时候小徐又约她一起回家,不过她鼓起勇气拒绝了,因为她答应了怀瑾放学之后要等他,虽然看着被拒绝之后似乎有些低落的情绪她也有些难受,但是答应了朋友的事情是不能够反悔的。 小徐是她的朋友,怀瑾也是她的朋友,但是朋友和朋友之间也是不一样的,小徐和怀瑾之间,差了十几年的陪伴。 但是在她离开教室之后回过头来望了一眼,发现小徐还呆呆地站在那里,她又哒哒哒地跑回去了,特意地解释了一句:“我…我不是不想和你走,是前几天我已经答应了我朋友要等他了……” “不用和我解释这些的。”他打断了她,林荷衣感觉到了他情绪的低落,她也有些忐忑。 然而只是两秒钟的时间他就对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那么好同桌,如果你感到抱歉的话,能够回答我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吗?” 林荷衣察觉到他的情绪似乎又好了起来,也没有那么紧张了,只见他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凑过去,然而现在教室已经没人了,根本没必要凑这么近讲话,但是她还是靠了过去,她很少在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上拒绝朋友。 他身高好高,故意弯下身来贴着她的耳朵,有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耳垂上,她感觉耳垂有些发痒。 “相比起昨天,你今天有没有喜欢我一点呢?” 什么嘛?这是什么鬼严肃的问题? 她感到有些羞窘,有些恼羞成怒地甩下一句:“没有。”然后就哒哒哒地往外跑。 她听到了小徐在后面的笑声。 “那好同桌~我们现在算朋友了吗~” 朋友两个字被他刻意拖长了音,她没有回答。 他当然是她的朋友啊,他早就是她的朋友了,这么显而易见的事。 —— 她在校门口等怀瑾等了很久,可是怀瑾并没有来,于是她去了球场,因为这时候教室的人大多都已经走光了,只有一些打球的男生还停留在那里。 然而在她刚走进体育馆的时候就看到怀瑾手里抱着一堆杂物,他身边站着的是上次见到的那个女生,她顿住了脚步。 体育馆已经变得空旷了,两人说笑的声音她能够很清楚地听见。 女生笑着说:“你这么帅,打篮球还这么厉害,肯定很受欢迎吧?” 怀瑾懒洋洋地笑了:“还说我呢,你长得这么好看,每次打篮球的时候一瞥到你我就心跳加速,肯定比我更受欢迎。” 女生被他夸得笑得花枝轻颤,男女之间那种暧昧的氛围是很难造假的,或许当局者迷,但是旁观的人却很容易看出来。 林荷衣觉得自己这时候走过去可能会很尴尬。 “那大美女给你个机会,你什么时候跟我谈呀?”女生笑了起来,女生皮肤很白,鼻梁很高,圆圆的杏眼笑起来给人一种天真娇俏的感觉。 怀瑾看着她的眼睛出神了片刻,然后夸张地笑了:“哇,大美女给机会呀,那我考虑考虑——” 其实经过上一次之后她对遇到这种画面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她回去想了很久,哪怕怀瑾以后谈恋爱了他也依旧是她的朋友,她其实真正难过的只是他们原本更加亲密的关系可能会变得浅薄些罢了。 这其实没什么,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 他是她的朋友,但也只是朋友而已,他也有他的生活,她不应该害怕自己被抛下就这么自私的。 于是她拿出手机给他发了短信: 【0と1:你好慢呀。】 【0と1:不等你了,我先回去了。】 —— 林荷衣乘着月色打车回了家,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又感觉到了一种难言的孤独,甚至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想起社会新闻上的那些片段,攥着手机有些害怕。 这时手机里的一条短信通知声滴滴地出来,她的第一反应这是怀瑾发来的,打开发现是小徐发来的。 【帅得不一般:到家了。】 【帅得不一般:(图片)】 照片上是一双毛茸茸的男士拖鞋,图案是一个胖乎乎的大熊猫。 【帅得不一般:你到家了吗?】 【帅得不一般:到了给我报一声平安。】 孤独感和恐惧感瞬间便消散了。 【0と1:你的拖鞋……】 【帅得不一般:怎么了,很卡哇伊是不是?(狗头叼玫瑰)】 【0と1:嗯…卡哇伊的。(?_?)】 【帅得不一般:喜欢吗?改天送你一只。】 【0と1:……这就不必了,这给我一种铁汉柔情的感觉。(°ー°〃)】 【0と1:好怪。(>_<)】 【帅得不一般:……】 —— 回到家之后怀瑾的视频通话就打了过来,她按了接听。 他显然已经到家了,身上的球服已经换了下来:“抱歉啊一一,今天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 林荷衣摇了摇头示意没事,然后对他道:“你以后如果有事提前跟我讲就好了。” 她其实挺想和他说自己去了球场找他,也想和他说她晚上会怕黑,因为等他,她在天黑的时候打的车,一路都握着手机犯怵,但仔细想想,这样会让怀瑾产生负担吧 于是她只是想了想,什么都没有说。 第十二章抛弃竹马选择天降之后我被强制爱了 第二天林荷衣回到学校,一进教室的门就看到小徐将整个头埋进胳膊里面补觉,她把书包挂在椅背上,翻开练习册做了起来,大概五分钟左右语文老师就走了进来。 今天早上是语文早读,语文课代表是一个在老师面前很有表现欲的男生,一见老师进来,马上扯着嗓子喊道:“起立。” 教室里的同学显然大多都没睡醒,稀稀拉拉地起了一小部分,大部分还趴在桌子上,林荷衣伸手拍了拍似乎已经熟睡过去的小徐。 等小徐站起来的时候,全班都已经全部起立了,教室里面响起了朗朗的读书声,小徐读着读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就开始捏着一只粉红色的长腿兔子玩了起来。 她无意间瞥到了,然后意识到那是挂在她书包上的兔子。 小徐用手指把兔子的腿卷了起来,然后捏着一只兔子的手臂甩来甩去,他一偏头和林荷衣撞了个对眼,对着她咧嘴一笑,夹着嗓子道:“我是林荷衣~我是一只兔砸~一只腿特别长的兔砸~”说完他甩了甩兔子的大长腿。 林荷衣:“……”他是小学生吗? 她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你无不无聊?”然后伸手把兔子抢了回来。 在时间到了之后老师喊可以坐下来了,她便转过身想要把兔子挂回去,然后就看到了一只鸠占鹊巢的胖熊猫。 林荷衣:“……” 然后她手里的兔子又被小徐抢走了,对方不由分说地把她的兔子挂在了自己的书包上,他笑意盈盈道:“就当回礼了。” 怎么办?他真的好不要脸啊! 她想说不要,还给她,老师却已经被他们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了,林荷衣憋着一口气把头别了过去听课。 然后在上课的时候她用余光往小徐那边一瞟,就发现他动不动就要伸手薅一下那只兔子的脑袋,林荷衣觉得他在这样薅下去,她的兔子迟早被他薅秃。 一下课他就把脑袋凑到她这边来,眼睛弯成月牙的形状,露出那颗小虎牙:“同桌,你是不是也有一点喜欢我呀?” 林荷衣坚定不移地摇了摇头,谁要喜欢他啊? “那怎么办?你总是这样不拒绝我,我会得寸进尺的。” —— 她的兔子挂在小徐的书包上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后桌的男生注意到了小徐书包上原本属于她的兔子,指着兔子发出了一声怪叫:“我的天~瞧我发现了什么?” 然后周围的人都凑过来看,在他们的目光下她简直羞窘得无地自容,而小徐则是毫不在意道:“快别看了,我追班长呢,她现在还没答应我,你们这样我会害羞的。” 旁边一个女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会害羞?”这可是一个在拒绝别人告白时,连自己是男同这种话都说得出来的男人。 “对呀。”小徐咧嘴笑道:“羞死个人了。”然后他又伸手薅了一下她的兔子。 他怎么…… 怎么脸皮这么厚? “你能不能别说话啊…”林荷衣红着脸,声如蚊呐。 小徐笑得更开心了:“其实原本我是真的挺害羞的,但是班长比我还害羞,我就不害羞了。” —— 放学的时候小徐还是问她要不要一起走,她还在因为今天早上的事情生闷气,有点不想理他,他于是凑过来用很低声下气地语气道:“我错了我错了,别不生气了好同桌,林林班长,一一同学,你不理我我就要哭了,嘤。” 林荷衣知道他那只打雷不下雨的尿性,完全没打算理他。 只见这时小徐把一只马克笔塞进了她的手里,把他那张帅脸凑了过来:“随便你画,消气就行。” 林荷衣实在是被他的能屈能伸给折服了,有气也发不出来了,反而有些想笑。 然后我她看到他飞快地一伸手,把一个什么东西夹到了她的头发上,她伸手一摸,是个发卡。 “别取下来。”小徐制止了她的动作:“这是今天冒犯了我们一一同学的赔礼。” “今天你有没有更喜欢我一点?” —— 怀瑾给她发了个消息,说他今天可能有事,要她着急的话就不用等他了,而她又因为害羞拒绝了和小徐一起回家。 天色还早,她打了一个车,上车之后她把头发上的发卡取了下来,那是一个浅粉色的水晶发卡,上面水晶的排列很有设计感,发卡的背面有刻着一个小小的品牌标识。 她认识这个牌子,妈妈做过这个牌子的代言人,她估计了一下,这个发卡的价格应该在3000—5000左右。 她有些后悔没有在刚才摘下来以后再还回去。 纠结了一下,她打开了小徐的朋友圈。 林荷衣的朋友圈里面空空荡荡,属于那种不了解她的人都以为她把他们屏蔽了的那种,但实际上她只是不喜欢向别人分享自己的生活。 而小徐的朋友圈则丰富多彩多了,她往前翻了翻,果不其然地翻到了他上次过生日发的朋友圈。 11月6号,就在两个星期以后。 照片里面的小徐身旁站着一个女人人,看起来是他的母亲,没有其他和各种别的朋友的合影,她原本以为以小徐的性格,生日的时候应该会邀请很多朋友的。 就和怀瑾一样,怀瑾每次过生日的时候她都不太敢去,所以会提前给他买一个小蛋糕和他一起过了。 她打算买个差不多价位的生日礼物,在小徐生日的时候给他,这样不会显得太突兀。 但她又真的不知道他们男生喜欢什么,每年生日的时候她送给怀瑾的东西都是一些和篮球有关的,妈妈会全世界各地的跑,她就会让妈妈捎带有怀瑾喜欢球星的亲笔签名的海报。 小徐也喜欢打篮球,但是她不太清楚他喜欢的球星和怀瑾是不是同一个,所以不打算贸然送海报。 【0と1:怀瑾,你在吗?】 【0と1:(你戳了戳对方)】 对方几乎是秒回。 【梁山伯本伯:在,有什么事,一一?】 林荷衣顿了顿,她以为他会晚点再回,毕竟他今天刚和她说过他有事。 【0と1:你…你不是有事吗?你要是忙的话待会也可以,我不急的。???】 【梁山伯本伯:我没什么急事了,我想通了一些事情,已经处理完了。】 【0と1:真的吗…】 这次他隔了几分钟才回。 【梁山伯本伯:一一,你以前在我面前没有这么小心翼翼的。】 第十三章抛弃竹马选择天降之后我被强制爱了 人在面对亲近的人的时候怎么会小心翼翼呢?只有对待陌生人才会客气。 【0と1:对不起……】 怀瑾的质问让林荷衣有些抬不起头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怀瑾是她最好的朋友,但是她就是无法控制住自己对他态度的转变以及情感的逐渐倾斜。 她知道这个世界上的情感不是一成不变的,但是她不愿意相信最先改变的那个是自己。 【梁山伯本伯:你看,你又开始说对不起了。】 隔着屏幕她都能够想象到怀瑾无奈又苦涩的笑容。 自己和怀瑾什么时候认识的她也说不清楚,如果不是因为不同父也不同母,告诉她,说她和怀瑾是连着一个脐带的亲兄妹她都信,但哪怕是这样熟悉的关系,怀瑾真正和她成为朋友也用了好久年。 其实小时候的记忆她大多都不太记得了,那时候妈妈还不是国际超模,只是一个普通的单身离异母亲,妈妈是在怀着她的时候就和爸爸离婚的,打官司要抚养权花了七十多万。 几乎把她这些年的积蓄全部薅了个干净,而且大部分的钱都是爸爸的婚前财产,妈妈什么都没能拿走,只有一个自己婚前攒钱买的小平层。 那时候她年纪小到完全不记事,但听梁阿姨讲过那段时间妈妈把房卖了去做生意,结果赔了个血本无归。 之后为了赚她的奶粉钱,妈妈在一个小平台当起了颜值主播,但却被平台黑掉了工钱,那段时间很难很难很难,妈妈走头无路只能把她寄托给梁阿姨养。 在前往梁阿姨家的时候妈妈反复地对她强调:“要听话,不要惹梁阿姨生气。”“不要乱碰东西,见到大人要打招呼,要有礼貌。”“梁阿姨有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哥哥,你不要和他起争执。”“要爱干净,讲卫生,不要招人讨厌。”…… 寄人篱下这个词,所代表的寓意太沉重了,小孩子不懂,但是现实可以教会她懂。 人在没钱的时候亲生父母都看不起你,更何况是朋友? 她是妈妈的拖油瓶,白长着一张嘴,什么都不能干就是耗钱,在梁阿姨家的时候梁阿姨也没有亏待过她,但是每次话里话外谈及妈妈的时候都带着一种轻视:“非要离婚干什么?现在过得这么苦,哪有男人不犯错的……” 然后摸了摸她的头:“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的就算了,好好的一个本该是千金小姐命的姑娘被她弄得像野小孩一样。” 野孩子叁个字有些刺痛到了她,虽然她当时并不明白这叁个字的含义,但每天晚上被妈妈的哭声吵醒时她都会装作自己没醒,闭着眼睛就能听到妈妈用哽咽的哭腔对手机另一头的外婆诉苦:“他们说一一是野小孩……” 她知道这是个很不好很不好的词,因为妈妈每一次听到都会表现地非常非常难过。 所以在到梁阿姨家里之后,她第一次做了一个没有礼貌的小孩,她躲开了梁阿姨摸她头的手,然后道:“阿姨,我不是野孩子。” 梁阿姨讪讪地收回了手,似乎也有些尴尬,但她也不至于和一个叁四岁的孩子计较。 小时候的怀瑾并不热衷于和她交朋友,林荷衣对于他来说可能也只不过是家里来了一个亲戚家的小孩,还是个不会说话的闷葫芦。 梁阿姨还天天让他带着这个闷葫芦玩,真是个麻烦精。 小孩子不会隐藏情绪,喜欢和厌烦都表现地非常明显。 每次他被要求带着她出去的时候都一脸不耐烦,因为他的小伙伴都是男生,带上她这么个女生,他们很多有意思的男生小游戏就不能玩了。 林荷衣能够感觉到梁怀瑾对自己的讨厌,于是她只能小心翼翼地道歉:“对不起,我待会自己到一边玩,不会打扰你们的。” 梁怀瑾不耐烦林荷衣,虽然妈妈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看好一一妹妹,但实际上他也没比林荷衣大几个月,小孩子心性,但却已经无师自通地知道了什么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了”。 他把阳奉阴违贯彻到了极点,他就真的把林荷衣丢到一边自己去和他的小伙伴玩了。 他们玩的游戏都挺脏的,小孩子泥巴杂草水坑什么都能玩得起来,他们身上蹭一身脏污回家,家长虽然嘴上骂骂咧咧,但也不会怎样,而林荷衣的妈妈在嘱咐她的一条里面就有“要爱干净,讲卫生,不要招人讨厌。” 林荷衣很想和他们一起去玩,但也只能眼巴巴地在一边看着。 就这样被买菜回来的梁阿姨看到了,并坚信她被他们排挤孤立了,回家就给自己儿子一通臭揍。 果不其然梁怀瑾更加讨厌她了。 后来梁怀瑾说要出去买那个小丑冰淇淋车的冰淇淋,梁阿姨让他带着她去,梁怀瑾不耐烦地拉着她出门了,虽然只是四五岁的小孩,但梁怀瑾天生方向感比较强。 平时和别的孩子打打闹闹,到处乱跑没见丢过,冰淇淋车也在小区不远处,这里是富人区,治安很不错,梁阿姨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买完冰激凌后,他把两个冰激凌都塞到了她的手里:“我去上个厕所,你拿着吧,别让冰激凌化了,我待会回来。” 上完厕所之后梁怀瑾在路上碰上了他的朋友,朋友约他去玩,他自然就把林荷衣这么个“不太重要”的东西给忘记了。 林荷衣等了很久,等到路灯都亮起打在身上,冰淇淋车都开走了。 哪怕已经很努力了,还是让冰激凌化了,乳白色的奶油流在她的手上,把她的衣服弄得很脏。 她难过地哭了起来。 冰激凌化了,衣服也脏了,她要成为一个被人讨厌的坏小孩了。 天黑了她就这样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眼睛都哭红了。 大概过了很久很久吧,久到所有的星星都出来了,保安的手电筒照了过来,然后就是梁阿姨稍显慌乱的呼喊声,以及被揪着耳朵的梁怀瑾的吱哇乱叫。 “妈妈妈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好痛啊呜呜呜。” “你个臭小子,我要你带着一一妹妹你就这么带着的?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小王八羔子!”梁阿姨怒骂道。 “我怎么知道她这么晚了不知道回家啊?这么蠢怪谁?”梁怀瑾龇牙咧嘴地反驳道。 “你小子还敢犟嘴!快去给妹妹道歉!”然后梁怀瑾就被愤怒的梁阿姨怼到了林荷衣的面前。 他很显然没有见过像我这么蠢的小孩,也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对,不太想道歉。 林荷衣于是很识抬举地先道歉了:“对不起。” 她其实不是蠢到不知道回去的路怎么走,她是害怕回去被讨厌而已。 梁怀瑾瞪大了眼睛:“你为什么给我道歉?” 然后他突然过意不去了起来:“额……。” “那个,你没错,你不用道歉,是我的错,我不该把你丢在这里。” 第十四章抛弃竹马选择天降之后我被强制爱了 原本他不道歉林荷衣觉得自己还能忍得住,他一道歉她就感觉自己的眼泪跟失禁了一样往下流: “对…对不起,冰激凌化了。”衣服也脏了,你们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你别哭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显然没有过把小女生弄哭经历的梁怀瑾他手忙脚乱地安慰着她。 “以后我再也不这样了,对不起对不起!” —— 从那以后怀瑾就再也没有丢下过她了,知道她不玩脏兮兮的游戏,就带她去他们家的冰场玩,她也是从那时候喜欢上滑冰。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逐渐和怀瑾亲密了起来。 她刚开始学滑冰还没有怀瑾学得快,教练教了好多次,怀瑾都已经在冰面上滑了好几圈了她才堪堪站稳。 “你好慢啊,林一一。”怀瑾绕着她周围滑了一圈,忍不住抱怨道。 “对不……”她下意识张口。 “别再说对不起了!”怀瑾凶巴巴道:“每次都听你说这叁个字,烦都烦死了,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不说对不起,记住了吗?” 林荷衣被他凶巴巴的语气吓到了,怯怯地点了点头。 怀瑾这回心满意足了,上来牵住她的手:“走,我带着你滑。” —— 【梁山伯本伯:不是说好朋友之间不说对不起的吗?】 【梁山伯本伯:还是在一一心里,我已经不重要了。】 林荷衣点开键盘想要打字,但又不知道回些什么。 怀瑾还重要吗? 重要的。 她自己心里给出了答案。 只不过他们都已经长大了,过去的亲密不再适用于朋友之间罢了。 【0と1: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一直都是。】 —— 梁怀瑾看着手机上对方发来的最后一句话,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点了支烟。想看更多好书就到:po18a t. c om 俊秀的五官在烟雾里晦暗不明。 他回想起了今天在篮球场里的蒋欣怡。 “梁怀瑾,我们什么时候谈恋爱啊?”她摇晃着自己的手臂,又黑又亮的眼睛像那森林里的麋鹿,总是能够让他在恍惚间想到另一个人。 他想要像以前一样说一些虚伪的暧昧的话敷衍过去,然后保持这种无聊关系,以此来证明自己并没有非谁不行。 可他在那一瞬间只觉得又疲惫又反胃,他恶心厌倦于保持这种没有必要的关系,天知道蒋欣怡向他撒娇的时候他有多想吐? 那双相似的眼睛总是时时刻刻地在提醒他就是只狗,是一个等着别人爱的小可怜。 于是他冷漠道:“不谈了,不想谈了。” 女生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想谈了?你之前……” “之前逗你玩的。”然后他转身就走,完全不理会身后女孩愤怒的质问。 他一直就是这样的人,自私且自我,所以他没有办法接受自己像条狗一样的爱上一个人。 但如果这个人是一一…… 他按灭了烟头。 —— 因为怀瑾的那一通灵魂拷问,林荷衣放弃了向他询问男生喜好的想法,将目标转向了澜生。 【0と1:在吗?】 【温澜潮生:怎么了一一?】 这个也是秒回,林荷衣有些错愕。 【0と1:你现在难道不是正在比赛吗?】 【温澜潮生:已经比完了,今天晚上的飞机,明天就能回来。(微笑)】 【温澜潮生:有没有想我啊?一一。】 对于澜生要回来的消息,她还是开心的。 【0と1:想的,到时候会抱个大奖牌回来吗?请不请吃饭呀?(我也想和大佬一起玩jpg.)】 【温澜潮生:噗,会请的。找我什么事啊?平时都没见你主动来找我聊天,肯定是无事不登叁宝殿。】 林荷衣有些不太好意思,只不过她这个人真的不太常用社交软件,一般只有别人给她发消息她才会回,没有事情很少主动去找别人聊天。 【0と1:也没有别的什么事,就是想问一下你们男生喜欢什么样的生日礼物啊?】 这一回澜生没有秒回,林荷衣想他可能是突然有事,她之前在队里的时候也时常突然被教练叫走。 于是她打算放下手机,打算待会再看,结果就在她想要放下手机的一瞬间澜生的消息发过来了。 【温澜潮生:一一要给别的男生送礼物吗?】 【温澜潮生:一一是要谈恋爱了吗?】 她仔细地盯着这两条消息,觉得自己眼花了,澜生是怎么得出这个风马牛不相及的结论的。 【0と1:没有,不过是他送了我一个礼物,我打算给他回一个礼。】 这回澜生回得快了。 【温澜潮生:只是这样吗?】 【温澜潮生:可是我从来都不知道一一居然会收除了我和怀瑾之外,别的男生的礼物呢。】 【温澜潮生:一一是不是先去问的怀瑾?】 【温澜潮生:一一有什么事总是先找怀瑾,然后才是我。是怀瑾没有给一一好的建议吗?】 不知道为什么,林荷衣能够感觉到澜生的心情突然变得非常差了,从文字中透露出来的不悦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0と1:不是这样的。】 【温澜潮生:不是怎样的?是不是要谈恋爱,还是不是先去找得怀瑾?】 这她真的没办法回答,她的确是先去找得怀瑾。 —— 询问两个人都失败了,于是她只能寄希望于网络求助了。 于是在网上发表了一个提问:“送男性朋友什么生日礼物合适?价格3000—5000。” 很快她就得到了答复,有人建议送领带,送西装夹、袖扣什么的,小徐一个学生估计用不上,于是她又往下翻了翻,发现一大部分人建议送球鞋。 于是她在网上给小徐买了一双球鞋,总共花了四千七左右。 平时妈妈会往她的卡里打零用钱,还有之前参加比赛之后接的代言,拿的代言费让她存了一笔小钱,但算下来也不过只有小一万而已,因为在之前她大部分的钱都拿去背着妈妈做手术了。 最近她发育的特别快,每天晚上就会被胸部的胀痛给弄醒,洗澡的时候她把衣服脱下来,对着镜子,总能被那又比之前大了一圈的地方吓到。 之买的内衣便都穿不了了只能重新买,最近她在实体店里面能够找到的合适尺码的内衣都快要没有了。 于是她只能花更多的钱去买一些专门的牌子,那种牌子的内衣都是四位数起步的。 她现在照着镜子,她都有一种镜子里的人不是自己的错觉,脸上的婴儿肥逐渐褪去了,她的眼睛看起来比以前大了一圈,五官还是以前的五官。 妈妈的眼睛是桃花瓣的形状,她的是圆圆的杏眼,但是她看起来确实越来越像妈妈了,身上属于爸爸的痕迹逐渐变得稀薄。 这就是长大吗?长大在她这里一直都不是什么好词,如果可以,她很想像小飞侠彼得潘一样永远做小孩,长大意味着发育,这样她就不能滑冰了。 长大意味着朋友关系的变化,她和怀瑾也不能像以前那么亲密了。 但如果长大能够变得越来越像妈妈?可能也就没有那么坏了吧。 因为这样妈妈会高兴。 《铁皮鼓》里的小奥斯卡就不想长大,想要永远做小孩,上天在冥冥之中听到了他的心声,他成为了一个侏儒,侏儒不是什么好词,童年是值得守护的,但成长才是应该面对的。 在明白了成长的真谛之后,我们都会成为不被月亮眷顾的大人。 —— 高二的体育课程大多被主课老师见缝插针地占,但最近快要准备体测了,经常不翼而飞的体育课便回归了学生们的怀抱。 林荷衣一点也不开心,因为从今天早上开始她的肚子就开始在痛,痛得她整个人都很蔫,她以为自己是吃坏肚子了,跑了好几趟厕所都没用,不是那种吃坏肚子的疼。 体育课前她喝了一杯热水感觉好多了,结果一上课,被外面的凉风一吹便又被疼得哆嗦了起来。 “怎么了?又疼了吗?脸色这么差。”小徐凑到她身边来,担忧地问。 之前那杯水是他帮她打的,原本小徐是想替她向老师请假的,但见她喝了一杯热水以后说好多了,这假也就没请成。 “要不要去医务室?我陪你。” 林荷衣痛得说不出话来了,她感觉潮湿和小腹下坠的感觉,她将大脑里的生理知识过了一遍,然后表情一片空白。 因为她意识到,她可能来生理期了。 迟来的生理期,她过去十几年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东西,如今一股脑地反弹到了她的身上。 “我…我……你先帮我给老师请个假。”林荷衣攥着小徐的袖子,惊慌失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