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超,凌霄宗剑修!》 白无忌 “你不是总要来凡人的市集玩嘛,怎么带你来了又闷闷不乐的 。” 师父说这句话的时候,正挽着我胳膊打算去逛今天的第五家胭脂水粉铺。我实在没办法在二十多个同色系的胭脂里选到最适合她唇色的那一款,被这么一念实在有点绷不住表情。 “你答应我先去书局的好吧!太阳都快落山了,宗出先生的签授会肯定来不及了!”我抱怨。 “他年年都办,就那么几本书翻来覆去再版,你怎么就看不腻呢。”师父反击。 “那不一样。往年的不说了,今年的附录里面可是添了新篇章的,未摘花之卷错过等一年。”我大急。 “一年而已,你回家打个坐等他办封笔追念会再来买全集也不迟。” 看着师父满不在意的样子,我简直要被这个女人气晕。一年时间对于修道之人确实是瞬息间的事情,但我一天看不到未摘花之卷身上就像有蚂蚁在爬,怎么可能静下心修炼。 要说这个凡尘俗世还有什么让我一再留恋的,就是宗出先生的怪志小说了。师父总念说这是凡根尘缘,叫我趁早戒了好好修炼,可是这就像她喜欢泡男人一样,是本能,是习惯,根本不可能戒掉嘛! 师父看我站在原地不动,回身揽住我往脸上一抹,漂亮的眉登时皱起来: “又来这出!又来这出!我凶你了吗你就哭!” 我素来是纸做的眼皮,包不住什么眼泪,被她大声一吼眼泪掉的更凶,委屈道:“可徒儿真的很需要未摘花之卷嘛……” “真是早晚被你气死。”师父无奈从乾坤袋里取出一支九转传音铃,对着另一头怒骂:“项玄,买本书磨磨蹭蹭!再不回来我俩可不等你了!” 我着急:“要等的!” 师父白了我一眼,只听铃铛那边传来一道清越的少年声音:“书早买好了,刚给师父挑酒,拐个弯就到你们那里。” 闻言师父轻轻挑眉,嘴角带一点不自觉地笑意,哼道:“还挺乖。” 头上传来细碎的瓦片响动,我抬头一看,一名剑眉星目的清俊银发少年半蹲在屋檐上,他似是疾奔而来,片刻后利落的翻身落在师父面前。 一点尘土和青草的香气从他身上传来,少年如水墨的眸弯起温柔的弧度,点点微光落在眼里,温良纯净,这就是我师兄项玄了。 “师父久等了。”师兄落地后不等师父问,先解释,“酒买的有点多,都收在乾坤袋里,我们回去后得把西厢收拾出来当酒窖。” “女儿红买了吗?那个要埋土里的。”师父认真询问,已经开始具体计划如何收纳了。 他们两个嘀咕了一会,只顾着说酒如何,我半天插不上话,郁闷得直打转 。师父回头看见我干着急的样子,实在憋不住笑,拉着师兄衣袖一起看我: “快把未摘花之卷给她吧,看你师妹急的。” “给给给,这可是无忌的大事,我哪敢忘。”师兄从怀里取了一本精装的书册递给我,上面还有金墨的署名,是宗出先生的限定签名款! 我幸福的快要晕倒,收了眼泪抹干净脸颊,恨不得现在就回家焚香品鉴。师父揉了揉我的脑袋,半搂着我用开玩笑的语气感叹:“怎么快一百岁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 我把书贴身塞好,开心地踮脚把自己挂在师父脖子上撒娇:“一百岁也是师父的宝宝嘛。” 身后师兄爆发出一声巨大的干呕,我看过去,见他一脸受不了的在翻白眼。我清了清嗓子:“项玄师兄,今日买书之恩,无忌永世不忘,来生做牛做马报答你!” 师兄被这番话逗得绷不住笑,小声嘀咕:“修炼全修拍马屁上去了 。” 此时夕阳西下,人间的风景正好,我怀里揣着书,被师父搂着,身边傍着师兄,灵魂无比饱满,愉快地走在回宗门的路上。 这份愉悦持续了许久,直到回到栖翠湖,看见渡口垂柳旁倚着的那道如出鞘剑锋般凌厉的人影,轻飘飘的心情瞬间落了地。 “啧。” 我听见身旁师兄嗤之以鼻的声音,师父搂着我的柔荑也放开了,肩膀上蓦然一凉。 师父莹白的手腕抬起,轻轻抚了一下鬓发,对我和师兄吩咐道:“你们先乘船回去吧,我大概有日子不会回宗门了 。” 师兄追问:“师父要去多久?” “月余吧,谁知道呢。”师父没有正面回答师兄的问题,她的心思完全被那道人影吸引了,“这几瓶丹药你和无忌先用着,突不突破无所谓,最要紧的是保证安全等我回来。” 几瓶价值连城的弹药在半空划过弧线随意丢的给师兄,他抬手接下,再看师父人已经走出去好几步了。 那道剑锋般的人影也看见了师父,他从柳树的阴影中走出来,一头雪白的短发染上金色的阳光。黑色修身的劲装将那人挺拔的身形勾勒得更加卓越,一柄未出鞘的长剑背在身后,鲜红的剑穗与他耳上佩戴的同款耳饰相呼应。 这人应该就是师父最近时常念叨的万剑山剑尊,臧浑。 他的名字时常被师父提及,是因为他脾气很臭,而且不肯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半个月前师父灰头土脸的回到宗门跟我们痛骂了这男人一天一夜。 说他不懂怜香惜玉,十天带她爬了三座山去圣地巡礼,天还未亮就把人挖起来练剑,最重要的是不肯与她双修,一定要先拜堂成亲等等的恶劣事迹。 前面几件事听听就罢,到了拜堂成亲这里师兄拍案而起,怒骂臧浑登徒浪子,要去亲手手刃了他。 师父拉住他,说拜堂自然是不可能拜的,她这不是逃回宗门了嘛,以后也不去找那个什么破剑尊了云云。 我在一旁悄悄磕着瓜子,心想,这臧浑贵为剑尊,听描述又是白发俊男,简直是在我家师尊的好球区横冲直撞,她不去再找他才怪嘞。 如今看来,倒是我猜错了,没想到是那剑尊先来服软,实在是不够硬气。 我拉着师兄去乘船,免得我俩光棍在这里杵着讨人白眼,可扯了几下没扯动,师兄远远看着那对执手相望的俊男靓女,脑子里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他看了许久,下定决心似的回身把灵丹塞进我手里,叮嘱道:“无忌,我要外出游历数月,你先回宗门,修不修炼不要紧,千万要注意安全 。” 我正品着师兄对我的标准降级,再见他人已经往相反的方向去了。看来也不是去追着师父,那他是干嘛去呢? 上一刻还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现在就要各奔东西。我安慰自己说合欢宗是这样的,然后上了回宗门的船。 一望无际的湖面上随着小舟驶入,空气之中泛起阵阵涟漪,好似这片天空也是水面一般,将此间的一叶浮萍容纳进去。 栖翠湖的法阵认得我的血,这片涟漪对我来说不过屏息片刻便可穿越。但若是外人硬闯,则会连通栖翠湖底,把人生生淹死。这座法阵是师父亲手布下的,与她人一样,对内热对外冷,护短护得不行。 穿过法阵,驾船片刻就到了湖心岛,这座岛很大,中间地势最高的地方是师父的居所,依次向下的一座水榭是师兄住的地方,我自己的院子则是在湖边,师父为了方便我泅水,特别引了一条小溪到园中。 我回家后先把宗出先生的未摘花之卷供到案台上,敬上一炷香,先祝宗出先生身体康健,年年皆可出新卷,再祝宗出先生良心不泯,这本不要又留大坑不填。 敬完之后,我取了换洗的衣服,来到湖边打算先洗个澡去去身上的土腥再好好读书。 栖翠湖的湖水干净清澈,几可照人,我脱了全部的衣物,半个身子迈进湖水中,感受充满灵力的湖水沁透心脾的舒适。 四周湖水震颤,我低下头看见一名银发少女的面容,五官柔和乖顺挑不出什么错处,但也算不上风华绝代,更比不过师父天人之资的绝世容颜。 我面无表情的挥手搅乱自己的倒影,却看见身下的水中一颗巨大无比的鱼头直奔我游来。张开的鱼嘴里全是锋利的牙齿,可把一个成年人的腿咬断。 我大惊,连忙全身浸入水中,光裸的手足在片刻之间抽长布满鳞片,化为锋利的勾爪,一爪踢开奔来的鱼头。 凌霄宗弟子(BJH) “大胖!你冷静点!”我急忙跟大鱼水中传音,试图安抚这条看见主人就兴奋的异兽。大胖一天没见到人了,此刻满心思念之情无处发泄,被一脚踢开后转头又朝我游来。 无奈我只好用纤长的身躯缠紧了它,大鱼高兴极了,滑溜溜的鳞片蹭我一身鱼腥味,恨不得把我的蛟头含嘴里嗦嗦味道。 此刻我也只能用真身蛟的形态安抚它了,一条雪白的蛟缠着一条通红的鲤鱼画面有点奇怪,但好在没有外人看到这一幕,不然栖翠湖怪谈怕是又要多上一笔。 逗了一会大胖,它冷静了不少,在水里带着我打圈翻滚几下后,挣脱了我的束缚。见大胖玩够了我也要回到岸上,向上游时却被大胖衔住了尾巴。它一边扯我尾巴一边往后使劲,明显是还有事情的样子。 见我回头,大胖又往水下沉,翻着跟头示意我跟上。栖翠湖水下机关重重,又布满法阵,平日还有大胖看守,能有什么好看的,新鲜的溺死鬼吗? 我被自己的想象吓得浑身发冷,不由得贴紧了大胖。只见它带我一路下沉,游出去很远,朝着西南方向几乎快游到岛的另一边。 这里有一座水下秘境,用蜃的气泡封闭住的一片密闭空间,也是整座护湖法阵的阵眼所在。大胖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师父的法阵轻易接纳了我,在进入蜃泡的瞬间我就变回了人形。再看大胖,隔着一层透明的结界只恨自己是条鱼,在以头戗地泄愤。 “傻鱼。”我笑着骂它,转身往秘境深处走去。 不知是水下空气稀薄还是蜃泡内妖气重,我越走越觉得脚步沉重,身上发起虚汗,眼前开始闪起金星。 更可怕的是,我竟然隐约听到一丝丝人的哭声,呜呜咽咽断断续续,洞箫一般骇死个人。我不想再往里走了,可该死的责任心却在此刻亮起来:这水下这么深,就算是师父下来一次也不容易,若身为蛟的我这点事都帮不上她,那养我还不如养大胖有用。 无法,我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走。这处山洞长满了荧光珊瑚,勉强照亮了前路。曲曲折折绕了半个时辰,那呜咽的人声终于近在耳畔了。 我翻过一座巨石向下看,在洞府深处的香台上供奉着一尊九棱玄晶,而靠着香台的地上,躺了一个身受重伤的人,不时的呜咽声就是他发出的。 看到是活人我就不那么害怕了,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先朝他扔了几个小石头,见他毫无反应,闭着眼也不知道躲,我才放下心,一跃而下。 案台后点着一盏鲸灯,里面燃着不知名的香料。离得近了这股味道直冲脑门,我猛然想起这是合欢宗秘传的情毒的味道!此香名为夺阳,顾名思义,就是专门给那些不怀好意的修士夺取处子童贞用的毒,效果十分霸道,再贞洁的男人闻了都会化作情欲的奴隶。若是不及时解除,轻则从此雄风不振,重则失去生命,可谓阴毒至极。 我看着这位瘫倒在地身中情毒的小哥,俨然是看死人的目光了。 他一头黑发凌乱的贴在脸上,身上穿着的青月白色的袍子衣领大开,露出里面略显单薄的胸膛,上面布满手指抓出的血痕。 看衣服的款式应该是凌宵宗的弟子,凌宵宗离栖翠湖十万八千里,我只在传闻中听说过那个地方。不知哪里的人为什么会跑到这么南的地方,还被困在水底呢? 再观他面色,脸颊上是药性催发出的潮红,嘴唇却一片苍白,出气多进气少。身上也有多处外伤,一只箭插在他左大腿上,被水泡得发白。 我伸手去探他灵海,却被半空截住。他昏迷至此居然还留了一丝戒心,睁开朦胧的眼睛看我一眼,然后瞬间甩开我的手整个人拼命往后缩。 身后的案台被他撞得歪斜,我愣愣地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腕,后知后觉想起来,进到洞府后我化回人身就没穿衣服,加上这秘境很热,我也忘记这茬。 算起来我做人的时间实在不久,没养成时刻穿裤子的习惯也情有可原。 “登徒子!”我先发制人 。 “血口!……喷……人!”他明显急火攻心,一句话说不完整,气得一口血喷出来。饶是如此 ,还是坚持还了嘴,“不知廉!耻!” 骂完,他狠狠侧过身闭上了眼,似乎准备好了赴死。 我嘴角抽搐着,思量再三,还是不希望他死在这里。毕竟栖翠湖是我天天游泳的地方,想到有尸体泡在这里我会害怕的。 站起身的瞬间那小子以为我要对他发难,绷紧了身体。可我只是绕过了他,走到案台后面熄灭了那盏鲸灯。 鲸油如凝脂,燃起的火温度却很高。灯灭了之后洞府瞬间幽暗不少,我搓搓烫红的手指,对他说:“你中了情毒,只要多……泄……几次就会恢复了。我去外面替你取治外伤的药,你别死在这。” 说出那个字简直叫我舌头打结,看来像师父那样面不改色的说淫词艳语真的是功夫活。我背对着他也不管他什么脸色,转头爬上岩石往洞外走去。 一路小跑到结界处,大胖还在等我。我钻入水中骑上大胖,飞快地往湖面游去。 幸好师父今日给了不少仙丹,我又回房找了些处理外伤的的工具和药物,用外套打了个包裹,塞进大胖嘴里。 它含了一嘴东西要往肚子咽,被我揪住须子威胁:“要是敢咽我就把你吞了。” 傻鱼郑重点头表示它明白,于是我放开它,扑通一声跳进湖里,化作蛟一马当先往水底游去。大胖从没见我游这么快,在后面拼命甩尾巴才不至于跟丢。 等到了蜃泡外,我从大胖嘴里取出包袱,闪身钻进结界中。被鱼含过的外套只蹭上一点鱼腥味,倒是干干爽爽,一点都没湿。 换上了衣服,我又往洞穴内走。等到了岩石,我停下了一直匆忙的脚步。将耳朵贴在石头上,仔细听对面的声响。 生怕贸然翻过去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等了半刻不见动静,我爬上岩石探头出去,发现那个凌宵宗的傻小子居然维持着我离开时的姿势,一动不动蜷缩在案台边上。 我大惊,生怕他死在这里,到时候尸体无论是让大胖运出去还是我运出去都一定是一段阴影回忆。 他中毒之深,此刻面对我的触碰已经做不出反应了。我把他身体放平,犹豫一番还是解开了他的腰带。 衣衫滑动时我看见这人的胳膊上有一处浅白色的太极图腾,是元阳尚在的标志。 看来他也是洁身自好的人,所以才会很抗拒陌生女子的触碰吧。 可是,兄台你现在可是身处不做就会死的洞府呀!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和陌生男人扯上肉体关系好吧! 少年的手被我捧在手里,我的手隔着他的手钻进了衣摆之下。碰到那个炙热的部位时我心都要跳出来了,却还是牵引着他的双手握住了那根性器。 直到十指交扣严丝合缝了,才缓慢的上下动做起来。 尽管努力避免了,可我还是不免碰到了几下他那里的皮肤。男子性器的火热和指节的微凉触感很不一样。我心里一边骂一边委屈,想自己怎么这么倒霉,还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上未摘花之卷,手下的力道逐渐失了分寸。 “……抱歉。”突然头顶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 。 我抬头,两滴泪珠没噙住,啪嗒摔碎在他衣摆上,氤氲出两朵深色的花。 他看见我哭,神色更为愧疚,赤红的双目错开视线,咬牙道: “姑娘,你别管我了,快走。” 我鼻子一酸,眼泪更多:“我摸都摸了,来不及了啦。”说着手下扶着他手的速度更快了,只盼着能快点帮他解毒。 他沉默了一会,任由我动作。可手下这根阳物摸着精神,却迟迟不见喷射。突然他的手掌抽了出去,反握住了我的一只手。 “我叫于信,你呢?” 我被手掌直面的热度吓一跳,呆愣愣地回答:“白,白无忌。” “白姑娘,我会对你负责的。”说着,他握着我的手与他另一只手十指交扣,撸动起来。 “谁要你负责啊,想得美。”尽管不情愿,但我还是配合他的动作,手指被他捏得有些痛,掌心更是被搓红了。 顶端的地方不知何时渗出些许液体,空气里也多了一丝麝香的气味。手掌贴合的部分有了液体做润滑,滑动更为顺畅。他明明已经极力咬紧下唇了,可还是有细碎的呼吸落在我耳边,好似我在欺辱他一样。 我好奇衣摆下到底是什么光景,要揭开布料的手却被他摁下。 于信抬起他朦胧的黑眸湿漉漉的哀求:“别看 ……” 这时我注意到他左眼眼角处生着一颗泪痣,衬得波光粼粼的眼中有一丝艳色。 我听话的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表情,只觉得耳根发胀,灵台一片混沌,只会随着他动作而动。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喘息格外强烈,呼的气带着奶香,喷在我鼻尖。我睁开眼,看见面前月白色的布料上洇开几处湿濡的水痕。 他放开了我的手,仍旧兀自喘息着。我把手从衣摆下抽出来,看见上面沾了许多乳白的液体,腥腥甜甜的味道,这就是男人的阳精了吧。 我毫不客气地用他的衣服擦了擦手,翻开衣袖看见那块太极图腾仍在,大大地松了口气。 “你看,元阳还在,无事发生!”我兴奋给他展示,“别说什么负不负责的,只要你不死在这里,我就心满意足了。” 于信听了我的话半响没有出声,他也不喘了,直愣愣躺在地上,一副快要气晕的样子。 我可没空管他,赶紧用绷带扎紧了他的伤腿,开始为他处理外伤。 取出箭矢时于信忍住了一声没吭,我还以为他不痛就没麻醉。结果包扎的时候一摸人全身都是冷汗,不知多大的面子要抗住这么疼都不讲话。 师父留的仙丹灵草被我全灌进了他的嘴里,他看着这些草药面色十分动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我:“这些都要给我?” 见我点头,他又十分抗拒,解释说太贵重了万万不可,又说全服了只怕他当场陨落。 最后好说歹说,才选了几样服下去。见他肯乖乖吃药,我是很满意的,趁他闭目调息时把剩下的药丸偷偷塞进他衣服里。 修仙之人一旦开始打坐,那要花费多少时间就不得而知了。我见他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来,便翻过岩石,出了结界化身为蛟,和大胖一同 去细细勘察起栖翠湖水域。 栖翠湖怪谈 栖翠湖方圆百里,湖底暗流更是连通四方水系,要是真的去一寸一寸找到何处出了疏漏是很难的。 但好在师父的阵法周密,维护修缮也便捷。我只去查了护湖法阵的各处镇台所在,果然发现就在西南处的沉香木舟被破坏了,看来于信就是从这里进来的。 合欢宗别的不说,最不缺的就是天才地宝。师父的藏宝阁里备着许多沉香木,我去取了把法阵修补好。等一番折腾下来,已经月上中天。 我今天又做人有做蛟,铁人三项玩了好几遍,已经累得快要猝死。顾不上再去看于信如何,回了房间爬上炕直接爆睡。 一夜好眠,只是起床的时候脖子以下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酸痛。毕竟过度有氧的第二天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在床上瘫了一会,在躺着看小说和去水下看于信之间挣扎许久,最终还是责任心更胜一筹。 酸痛的身体泡在冰凉的湖水中很舒适,我游了几圈舒筋活骨,肌肉不再那么痛了。于是调头往蜃泡秘境的方向游去。 昨晚我离开时就把衣服留在结界处了,因为往返水域人身游得慢,不如化蛟来得方便。刚入结界正穿衣服,听见岩石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回头一看,珊瑚丛边掩着一片月白色的衣角。 “流氓。”我系好衣带小声骂他。 “我并非故意偷看!”于信兀自不肯回头,顶着半张红透的脸和耳根背对着我反击。 我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他一圈:面色仍旧苍白,行动却大致恢复了。左腿伤势最重,此刻正扶着墙壁仍旧不能吃劲的样子。 “既然你清醒了,我得先问你几个问题。”我清了清嗓子,“你是什么身份,来这里又要干什么?” 于信垂下头,半晌才开口说 :“如你所见,我是凌霄峰弟子。来栖翠湖是听说这里盘踞着一条蝰蟒异兽,我是来取它首级作师门试炼的。” “天啊!栖翠湖竟然有蝰蟒!”我身上汗毛登时全立,“你成功了吗?那怪物此刻在何处?还活着吗?” 一想到有可能每日和怪物共处一湖,我就后怕得不行。 于信脸上闪过难堪的神色,老实说:“我修为太浅,光是破护湖阵法就耗光了灵气,更是不小心中了机关。若不是白姑娘出手相助,只怕会死在这座洞穴里。” 他缓了口气,又说:“你……你不但救我性命,还帮我,那个……若白姑娘不嫌,不如……” 我观他讲话时面色绯红,就猜到又要说负不负责的什么话,赶紧打断:“我嫌的。” “啊?”于信愣住。 我清了清嗓子,心念着当断则断开了口:“我救你只是出于善心,你不要恩将仇报。我们合欢宗的人最听不得的就是什么道侣啊成亲啊之类的话了。” 他目光落在我额头,反问:“你是合欢宗人?我从未听说栖翠湖有合欢宗分舵。” 我把刘海撩开给他看眉心那一点点细不可见的额纹:“看见这个了吧,如假包换。我师父是隐居在此的,外人不知道也正常。倒是那怪物具体长什么样子,你也没见到咯?” “附近村民只说见过一条白色大蛇不时出没,那蛇神出鬼没极通人性,身旁总伴着一条红鱼巨兽,我猜就是蝰蟒了。”于信说。 白蛇,红鱼。 干脆直接念我和大胖的全名得了。 我摸摸鼻子,讪讪道:“于信,冒昧问一句,你如今修为如何?” 于信答:“元婴初期而已。” 笑死,我才金丹初阶,差了一个大境界,根本打不过! 我又问:“那水性呢?” 于信又答:“来之前我有勤加修炼避水法术,还算小成。” 师父嘴上说月余回来,但以我对她的了解,除非她与那剑尊吵架,不然没个半年一年是见不到人的。师兄外出游历,归来的日期就更不准了。 我若是现在跑出去定会被他发现真身,到时候这家伙砍我头不说十拿九稳,但也跟随手拈花一样没什么难度。 再加上昨天我圣母心泛滥,又给了他那么多丹药,只怕杀我比杀大胖还要轻松。 思及此,我眼前浮现出了一蛟一鱼浮尸湖面的情景,不禁悲伤万分,眼泪也如雨下。 于信看我突然开始哭,方寸大乱。他俯下身看着我的脸,神色颇为关切:“作甚么哭得这么伤心?” “我在想穿什么衣服死得体面点。”我哭着回答。 男人的脸 他又一副理解不能的表情,忙手忙脚从怀里取出一方手帕递给我,我没接,他便亲自替我擦脸,手笨得狠,鼻子都纂痛了。 本想再骂他男女授受不亲,但想到马上脑袋都要被人家提在手里了,还有什么可防的。 可是,师父把我当宝贝似的养这么大,要是被不明不白的杀了,她得多伤心。哪怕是为了师父少哭几场,我也该动动脑子为自己搏得一线生机! 我拍开他的手,自己狠狠抹了把脸,下定决心撒谎道:“你说的那条大蛇我知道,只不过前些日子已经被我师父斩杀了。” “怎么会,昨日夜里我观察水中还隐隐有白色光影闪过,活蹦乱跳着呢。”于信说。 可恶,大半夜你不睡觉不修炼看我游泳作甚么! 我话锋一转:“那蛇其实是我们师门豢养的异兽,它虽然长得很大,但本性很善良,从不吃人的,你别杀它好不好……” 我越说声音越低,这辈子没撒过慌,一张嘴全是破绽。自己都不信,怎么忽悠得了他呢? 果然于信不再讲话,身体也站直了抱臂向身后石壁靠过去。 我低着头,感受到他的目光把我头顶盯到脚,锋利的像刀子一样快把我捅穿了。 “从湖面到这里往返需要一个时辰,你不带法宝不用法术,如何来去自如。”于信慢慢开口,声音如玉石相击一般清冽,“这件衣服,昨天你把它脱在结界里。” 我答不出来,转身往洞口跑去,却被他利落的击中背部。后颈一阵剧痛,我吃不住劲儿跌倒在地,紧接着就被他摁着肩膀掼在地上。 扭了几下发现这人力大无比,被他反钳住的双臂动弹不得。 本能的恐惧占据上风,我控制不住体内翻涌而起的妖气,回头冲他狠啸。带着寒意的气息缠绕在脸庞,不用看也能感觉到我现在的样子一定是人不人妖不妖,什么都瞒不住了。 于信果然有瞬间的出神。我借此机会舒展开了下身,幻化而出的蛟尾甩动拍击两侧山洞石壁,想要把他甩开。 翻腾几下他纹丝不动,我的力气消耗得却很快,累得直喘。眼泪又开始往外涌,这次我却咬紧了下唇,说什么也不肯在敌人面前哭鼻子了。 一只手落在我头顶,试探着触碰我耳部煽动的翎羽,动作竟然意外的堪称温情。 “原来你是蛟。”于信低声肯定道。 接着身上的重量轻了,我双手依旧被他束缚着,身子却被扶了起来。于信的目光冷冷的审视我,发问道:“我听说能化成人形的妖有两种,一是十万大山的妖修,二是异兽修炼成的灵君。你呢,你是哪种?” “我是师父从灵蛋中孵化出来的。”我嗫喏道。 “若是从蛋中温养所生,那你口中的师父应该是你的主人吧。”于信自言自语,“所以你是作为灵宠在守护栖翠湖的,并非什么为祸一方的异兽。” 我懒得跟他辩解师父和主人的区别,听他话中有松动的意思,赶紧疯狂卖好:“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害过人。你杀我是属于滥杀无辜,有损阴德,会影响你修为的!” 于信闻言眼角又是一阵抽搐,我又补充:“况且昨日我把宗门压箱底的灵丹妙药全用来救你了,就算不念恩情,你堂堂凌宵宗弟子,也别卸磨杀驴嘛!” 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于信看我的目光里多了一丝厌烦,但手下的力道轻了许多,看来是暂时放下了杀心。 “于信,于大哥,打个商量。”我挤出个干巴巴的笑,“栖翠湖这么大,你受着伤肯定不好走。我可以送你出去,再送你珍奇异宝,这些东西都比我的头值钱,你能别杀我了吗?” 于信听闻此言,点了点头说:“本来也不想。” 听你鬼话,我看你刚刚拂尘都举起来了,就差敲碎我脑壳了好吗! 于信没理我的目光谴责,又说:“我还受着伤,不便施展法术,你在这里陪我把伤养好。” 自从他发现我不是人之后,也不称白姑娘了,不是你就是直接提要求。我品出他对妖的区别对待,心下有些不高兴,但也不好多言,只得应下。 湖底数日 蛟尾冗长,原本就不宽敞的洞穴显得更加拥挤。可我刚才化蛟时裤子扯烂了,这时候变回人不免要裸奔,于是我艰难的抱着自己的尾巴不知所措,模样颇为狼狈。 于信倒不至于太丧心病狂,解了自己的外袍兜头给我盖上,避免了坦诚相见的尴尬。 他的身量不高,看外表也才十八九岁,应该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我就更矮了,自从九十三岁修炼成人形后,外貌就停留在人类的少女阶段。师父说我境界突破的话外貌也会跟着成熟,我生来就是金丹修为,没经历过吐纳修炼的苦楚,对得道成仙也不上心,觉得一直这样顺其自然也无妨。 我当着于信面收回了蛟尾,明明没被看到什么,却觉得羞耻无比。他的衣摆很长,刚好盖住脚尖,我低着头跟在他身后,又回到了洞穴深处。 于信指挥我在巨石处找了几块小石头做阶梯垫脚,爬上爬下方便不少。 安顿好之后他又入定开始打坐,我无事可干,只好自己揉揉酸痛的胳膊腿,缓解不适。折腾了大半天,我也实在累了,选了离他最远的石壁,靠着昏睡过去。 再醒来时不知过了多久,于信已经醒了,也靠着石壁在丢石子玩。看来他也是一样的无聊,不然也不会一定要我留着陪他了。 昨日拿来的外伤药还在,我蹭过去,摆弄着东西说:“该换药了。” 于信大刺刺把伤腿伸过来,等着我为他服务。我也没客气,下手很重,解绷带的时候故意摁了一下伤口,满意听他倒吸凉气。 我故作惊讶道:“哎呀对不住,一定很疼吧?” 他垂在身边的拳头握了又松,从牙缝里挤出俩字:“无妨。” 等换完了药,他又出了一层薄汗。我取了毛巾打算去外面取些水给他擦擦,却被他拉住了衣角。 “哪里去?”于信问。 “取水啊。”我提起手里的毛巾。 他看了沉默半晌,摆摆手示意我附耳过去。 一低头,颈间滚烫,一道束缚的法术居然锁在了我脖子上!我对他怒目而视,恨不得给他一拳。 “你这是什么意思?” 罪魁祸首却微微一笑,说:“你若一个时辰没回来,这个圈便会化作火焰,只有我的法术能熄灭。” 我一脚踢在他那条伤腿上,带着哭腔冲他吼:“我真的只是替你去取水!”看他皱起的眉,我转身往外跑。 于信没有追上来,但没等我跑几步,脖子上的圈却越来越热,不过瞬息之间就烫到无法忍受的地步。 我痛得半跪在地上,脖子上的热度却突然消散了。于信凉凉的声音传来:“快去快回。” 委屈和气愤充斥脑海,我只恨自己平时修炼不用功,此刻面对坏人无能为力不说,还要替他卖命。 我一路小跑,赶在项圈再次发烫前打了一小盆水回来。 于信没再用我擦身,而是把我赶去面壁,他自己撩了水清洗。我听着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满脑子想着如何以金丹之力越级击杀元婴修士,想来想去没有好办法,于是一定要勤加修炼的念头再次醒目了起来。 “喂,白无忌。”于信的声音传来,“你会喷水不会?” “你有病吧?”我反问,话出口后觉得不太礼貌,又重说了一遍,“您头不合适?” 一粒石头子砸到我头上,痛得我一缩脖子。 “你既然是妖修,总有一些特别的修炼方法吧。”他说。 我本不想跟他多透露底细,但见我沉默不语,他便催动法咒,项圈马上就发烫起来。 “……我不修炼。是师父给我丹药堆上去的。”我低声说。 本以为他会嗤笑骂我一句废物,他却感叹道:“你那师父可真宠爱你。不用修炼的修士,闻所未闻。” “你孤身一人出来探险,你师父对你倒是蛮信任的。”我回夸。 他却沉默半晌说:“我是外门弟子,只有师门,没有师父。” 我见他语气冷淡,这马屁没拍对位置,于是改口道:“没有亲传师父你靠自己就能到达元婴阶段,可见你天资十分聪颖嘛。” 他轻哼一声,表示同意。 我又夸:“都说近朱者赤,你这么强一定也有许多朋友相伴,常言道投师不如访友,这许是你修炼路上的别样机缘……” 告状 “我洗好了。”他截住了我的话头,等我转过身去,见他又原地打坐准备入定。 我回味了一下刚说的话,反应过来味。若是他人缘好,怎会一人来秘境探险,又怎会受伤之后联络不上同门。他把我强留在这里,也是怕我一走了之后他会无人知晓的死在这里吧。 这么一想,我也不那么怨他了,反而觉得他怪可怜的。 我观察他一会,见他眼睫颤动,似乎没有入定,于是出声道:“于信,你喜欢听书吗?” 他果然睁开了眼。 我清清嗓子,捡了一段宗出先生的《江流夜话》给他传道:“从前有一修炼千年的美貌妖狐,喜欢上一个凡人女子……” 许是从未听过这类的故事,于信听得很入神。他面上没什么表情,眼睛却亮晶晶的,生怕错过一个字。 我给师父和师兄讲故事他们从来没这么认真听过,自尊心得到极大满足,越讲越来劲,过去多长时间都没在意。直到后来我把自己都说困了,眼皮沉重,原地昏睡过去。 “轰!” 山洞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吓得我惊坐而起,身上披着的外袍滑落。没等我细看,身旁的于信动作更快,他祭出一柄拂尘,化作利刃向洞口飞去。 原本堵在洞口的处的巨石被从外向内炸开,那柄飞出的拂尘断做两截被丢回到于信脚边。 尘烟飞散,一袭红裙的窈窕身影显现出来。来人衣裙无风自动,千万风情随着她飞舞的青丝展露,纤纤柔荑轻抚鬓发,露出一张绝世容颜。 “师父!” 我撒腿往师父那边跑去。 于信这厢震惊之余,居然反应过来。他抬手结印后撤,我感到一股大力扯着我的脖子把我人向后拖。 喘息之间我已经被于信掐着脖子要挟作人质,他宛如一只临敌的兽,身上的毛全炸了,冲着师父恐吓:“你若再进一步,小心我将她……” 他话未说完,只因我师父莲步轻移,大乘修士有意泄露的威压将他五感封禁,周身战栗不止,整个人戗地而去。 眼看我也要连带着跌倒,却被师父闪身贴近,柔柔的手臂把我揽入怀中的同时,转头一脚踹向于信。 于信的身体直接飞了出去,狠狠砸进石壁之中。 “哪里来的野狗,敢入我宗门撒野。” 师父的声音清丽中透着威严,压迫力十足。石壁之中的于信却一应不应,十分有骨气。 再凑近一看,原来是人已经被刚那一脚踢得七窍流血,晕死过去。 师父顾不上他了,低头目光落在我颈子上,手指轻抚一声脆响。一枚金石所制的法宝被取了下来。 “还伤到哪里没有?”师父俏丽的眉深深蹙起,只差把我举起来观察。 “没了没了,师父来得及时。是我太弱了,没保护好师门,也保护不了自己……”跟话一起涌出来的还有眼泪,我真的恨死这双哭包眼睛了,我明明没想哭的。 师父见我眼泪怒火更盛,昏迷的于信也被她内力牵引而出,摔在面前。 她瞟了一眼,自言自语道:“相貌尚可,元阳也在。只不过修为低了些,无妨,男人最不重要的就是修为了。” 我听得云里雾里,师父此时摸摸我的头对我说:“无忌,你不是一直想学习宗门心法么,今天为师正好教你。” 我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脊背发凉。师父牢牢将我挟住,弹指间鲸灯被点亮,甜腻的迷香味道开始飘散。 夺阳(H,含GL要素慎) 内含GL/贬低男性/第三人引导H等要素,请谨慎观看 师父的思考方式与世俗很不相同,因此当我不能理解她的一些行为的时候,我总会先反思是否是自己大惊小怪。 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我被师父摁着,跨坐在于信腰上,完全猜不到她下一步打算干嘛。 空气中的甜腻越来越重,师父仍觉不够,她掰开于信的嘴塞了一颗药丸进去。不消片刻,于信的脸就涨起病态的红晕,他咳嗽着,幽幽转醒。 他视线落在我身上的一瞬间,师父抬手施法,身上佩戴的披帛化作法器将于信双手反剪捆住,连带着眼睛嘴巴也被蒙上了。 “无忌,在为师教你修炼心法之前,还有一句话你一定要记住:天下男人不过是你修炼的炉鼎,他们欢喜与否,于你修炼都是不相干的。”师父的手柔柔的抚摸着我头发,被微凉的指尖带过的发丝起了一层涟漪,连带着我背后颤栗。 明明头发是没有触感的。 甜腻的迷香萦绕在鼻尖,但比迷香更令我目眩的,是师父身上淡淡的馨香。她的唇也是冰凉的,贴在我耳边似叹息似吟唱,逗弄我一般念着心法口诀:“上善之行,温润而泽,承天之佑,若水利身……” 末尾几个字呵成气音,却神奇的调动出我体内灵气。萦绕在丹田的灵气游走于四肢百骸,仿若师父的灵力在抚摸我骨骼一般,温暖,新奇,而且痒极了。 仿佛又回到了在灵蛋里的时候,被师父的灵气温养着,整个世界里只有一个她。 我的腰不受控制软下去,结结实实坐在于信身上。可我顾不上他,满脑子全是师父。 双臂攀上师父的脖子,急切地将唇凑到师父唇边索取灵气,她哼着笑,低头将我的唇珠含入口中,香软的舌滑进来,勾着我的舌玩弄。 师父的舌是甜甜的,我大口吮着,引她阵阵发笑。我却愈发不满足。身体像过了电,渴求被她大力抚摸。 “师父……”我唤她。 知道我心意一般,微凉的手贴上我胸口,一侧乳肉被师父捧在手里轻捻复抹,另一只手却顺着我脊背一路向下,剥开衣裳钻到股缝之间。 “……嗯……”我本能的想夹紧双腿,可又贪恋师父的爱抚,舍不得推开她。只能将她抱紧了更加深深的吻过去。 身下于信不知被碰到哪里,身体不安分的扭动着。他似乎想说什么话,但苦于嘴被封着,只能发出唔唔的声响。 师父一边吻我一边说:“别理他,这厢舒服着呢。” 我不懂,直到他扭动时,已经坚硬如铁的下身擦过我私处。 师父放开了我的嘴,将我推倒在于信身上,摆成腰臀向后翘起的姿势。冰凉的手指抚摸着我双腿间隐秘的地方,体内有水儿渗出来,那处软肉被师父捏在手里揉搓着,变得湿滑泥泞。她不时轻拍两下,皮肉沾水后发出令人面赤的声响。 我受不住,哼哼着想躲。师父却摁住了我的腰,吩咐:“运行心法。” 于是我又磕磕绊绊背起口诀,入目是于信光裸的胸膛,淡淡的血腥味和尘土味刺激着我的嗅觉。我正背着,体内蓦然被入了一根手指,师父细软的指尖探进来,一寸一寸探索着。 被她摸到的地方都化了,淫液控住不住,滴滴答答往外淌,顺着大腿流得到处都是。 最敏感的红豆被挑逗着,陌生的空虚感汇集在下身。我喜欢师父的抚摸,却又觉得她越摸我越痒,只盼她能手重一点,将那处肉洞揉得再软烂些…… 师父感觉到我反躬着腰往她手上撞,湿淋淋的手指抽出来,在我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小东西,惯会偷懒。”师父的声音也变得娇软,想龙须酥一样轻柔。 我的臀被师父握在手里,引导着向下沉去。 直到身下一直被忽略的于信突然周身巨颤,我的肉穴口堵上了一根滚烫的性器。 我怕了,向上扭动时不慎撞到于信的下巴。他低沉的喘息落在我头顶。呜咽声从他口中溢出,依稀听见“放开……杀了你……”之类的话,师父一巴掌抽过去,扇得他吐出口鲜血。 那双纤细白嫩的手又回来握着我的腰,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将我的臀一寸一寸向下摁。 体内似乎传来帛裂之声,我无暇去分辨,注意力全被逐渐入侵的那根阳物吸引去。疼痛不过一瞬,师父的手又绕到我身前,揉捏拍打,很快分散了痛感。 等肉棍完全撞进来时,我不禁小腹一麻,穴肉抽搐着,灭顶的快感如海浪一样冲刷着灵台。 我栽倒在身下男人的胸膛上,眼前是一片白光,耳边是嗡嗡的声响。 依稀听到师父的调笑:“……怎生那么快……” 用完就杀(H,内含GL要素慎) 内含GL/第三者在场/贬低男性等要素,谨慎观看 我说不出话来回应她,腰依旧被她握在手中,被迫上浮下沉,吞吃那根男人的肉棒。 身子被师父扶起来,女人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念着心法口诀,我跟着念了几句,却挨不过肉穴被入的快感,侧过头含住那双喋喋不休的唇,像一条搁浅的鱼,卖力吮吸着。鼻间全是师父身上幽香的气息,温润的灵力包裹着我,像温水一样舒适。 她知晓我心意一般,软若无骨的手四处游走,后颈和腰窝被揉搓着,痒的地方都被师父照顾得周全。 果然还是女人了解女人。 我的腰自己开始扭动起来,耻骨一下下撞在于信小腹上。他眼和嘴被封更严实了,看不见也说不出。浑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欲拒还迎地送着胯。难耐的喘息从他嘴中溢出,可我和师父都顾不上管他如何,只当这是个消遣用具。 师父的手又摁在我小腹,那里皮肉很薄,隐约可见内部被开拓的痕迹。她的手覆在上面,轻柔地描绘着另一个人的形状,灵力随着她的动作渗入我的身体,发狠一般绞紧了体内的性器。 不知过了多久,于信突然发狠入了几下,大股的浓液喷薄而出,像水柱一样抵着我体内深处蹂躏。我被干的眼眶发酸,泪珠挂在眼睫上,师父垂下眼眸呢喃着: “乖无忌,快快运行心法。待你吸收了他的元阳,为师就把这贼人杀了给你泄愤。” 于信射在我身体里的东西化作灵力,被丹田中的金丹吸收。我的灵海从未有过的满涨,身体快要压制不住这股突如其来的灵气。 我抓着师父说不出话,眼泪大颗大颗往外涌。 师父见状,将我捞入怀中把腿盘起,引导我运行心法,准备突破境界。 我的意识下沉,识海之中那枚金丹上缓缓出现了裂纹。那道裂纹越来越大,整颗金丹碎裂开来,一条通体透明的蛟从中舒展开身体,宛若新生的婴孩,在半空盘旋一圈后又缓缓落回原来的位置。 这便是我本体的样子。 碎丹,结婴。旁人要花几年几十年才能突破的大境界,师父带我不过须臾之间便做到了。 等我再睁开眼睛,整座山洞都在颤抖。师父湿润的黑眸弯起,开玩笑一般与我解释:“无忌真厉害,结婴引来的雷劫就如此强劲,不知这座岛承不承得住。” 我很害怕,师父却不以为意。脱了自己的外衣仔细给我穿上,打算带我离开这里。她腾出空给我解释说因为感应到我受伤,便叫上师兄一起赶回来看看,没想到居然真的出了事。 我是师父一手孵化,某种意义上说,是她的灵气凝结成的实体,所以她于我有着完全支配的感应。 身上到处都很痛,仿佛回到了初次产生灵识的时候,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却也充满恐惧。那时师父也是这样陪在我身边的。我挂在师父的臂弯里,被她的气息包裹着,慌乱的心被慢慢安抚着,渐渐泛起困意。 一声呻吟打破了这份宁静。 师父回头看去,瞧见于信还没有死,蜷缩在地上倒气儿。她冷哼一声,单手成决,正要下杀招时被我一把摁住。 “师父别杀他好不好。”我祈求。 师父脸上浮现出惊讶:“这么快就有感情了?记不记得我刚跟你说过什么,当做玩具用用就罢了,不要付出真心。” “我没有喜欢他,只是,只是觉得他可怜……”我嗫喏几句,在师父凌厉的目光下渐渐没了底气,但抓着她的手却没有松开。 “无忌,他是凌宵宗弟子,这等名门正派出来的人脑子最是迂腐。今日用他做了炉鼎,若不斩草除根的话,他日必有后患。”师父静静说道。 师父说的我都明白,可想起于信眼睛亮晶晶的听我讲故事的样子,我的心无论如何也狠不下来。 僵持半晌,师父叹了口气。祭出之前于信困住我的金玉法器,咬破了我指尖涂了一点血在上面。那金玉圈环吸血之后围着我绕了一圈,居然改认我做了主人。 “这到是个好东西,套在谁脖子上谁就是你的奴仆。”师父说着,金玉圈环朝于信飞过去,咔哒一声锁在了他脖子上,变成一道黑色的图腾隐入皮肤。 “若是他想对你不利,你就直接先下手为强。”师父做了个掐死的手势。 我赶紧顺势附和:“要的要的。” 拎清 九转传音铃此刻震鸣不止,师父接起来一听,那边师兄轻快的声音夹杂着落雷的轰鸣传来: “师父,三道雷劫已经劈完,全落在无忌的院子里,轰得十分干净。” 我听着顿时血压上涌,师父没忍住笑出声:“房屋再建就是,倒是你得下来一趟,帮无忌搬点东西。” “她能有什么东西?”师兄还欲细问,就被师父挂了传音铃。小半个时辰后山洞口就传来少年清越的声音:“师父!” “嗓门恁大。”师父清了清嗓子,大声回道:“往里走!” 师兄一入山洞连打五六个喷嚏,他一边嘀咕着:“怎生这么重的夺阳味儿。”一边抬头一看地上趴着的于信和师父怀里的我,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自觉去把地上昏迷的人抗在肩上,往洞外走去。我被师兄了然的目光搞得十分尴尬,好歹忍住了遁地逃跑的冲动,把脸往师父怀里一埋,原地睡觉。 再醒来时已经是次日天明。 我抬头看了看装饰着金丝月笼纱帐的雕花床顶,想了半天才明白是躺在师父的床上。门外传来刨土的声音,出去一看,是师兄指挥着一众傀儡木人在挖从前埋起来的酒。 他见我醒了,招呼我过去说:“这坛女儿红埋了快八十年,师父终于说可以拿出来喝了。” 四下晃了一圈,没瞧见师父。我悻悻的,提不起什么兴致。师兄见我不乐,猜到是因为修炼的事,便安慰我说合欢宗的功法本就是需要依仗双修的,只是从前师父太宠溺我,没舍得罢了。 又与师兄闲聊几句,竟然意外得知他的元阳也是师父帮忙克化的。 “那时师父与我一同探秘一处大能洞府,路上我不慎中了情毒,师父舍身为我解毒。” “她怕我难堪,还特意施了法术令我沉睡,所以,所以我也不记得具体发生什么了,总归不会是什么香艳的事吧。” 师兄说着说着,耳朵根都红透了,眼神也飘离起来。 我暗自腹诽:喂喂,那可不是没发生香艳画面的表情啊! 我又问他:“那你后来还与别人双修吗?” 师兄摆正了神色,严肃道:“双修功法虽为修炼,但说到底还是免不了肌肤之亲,这等事我只愿意与心意相通的人做。” 我大为赞同。与于信双修后我心里总是烦闷,其实就是因为我知道我并不钟意他,日后也不想再与他修炼。我喜欢的是宗出先生小说中描写的盖世剑侠,能以一当十的武力高强的角色。 具体是什么样子我说不清,但总之与他的形象相距甚远。 我琢磨着该走走别的路子提升修为,双修这条路看来是走不通了。 沿着小路下山,远远看见我从前住的小院一片焦土。飞奔过去看得更清了,结婴雷劫真真实在,院子周围的篱笆都劈干净了,一根木头都没剩下。 我站在一片漆黑的土地上欲哭无泪,还在记挂仅仅只有一面之缘的未摘花之卷。此时碰巧看见湖边一道白色的人影,正背着一捆竹木,慢慢走着。 栖翠湖的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居然都能凑一起。 师父没把于信直接丢出去,还放任他在岛上留着,这是什么打算? 再看于信,身上多处都还缠着绷带,灵脉也被封住,此时如同凡人一样搬运着竹材。他感觉到我靠近,冰冷的眼神扫了一眼,又哼一声别开了目光。 “你怎不离开?”我直接问他。 “还不都是你那好师尊,压着我要我做你的炉鼎。”他讲起话咬牙切齿,恨不得捅我一刀。 果然是这样,确实是我师父的性格,讲究物尽其用。 “我不要你,你走吧。”我给他指了一个方向,是出入岛的渡口,“就那边,我师父这会正忙着,没空理你。” 于信看我的样子,不知道又生什么气,把竹木一摔,怒道:“你怎么就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没心没肺!” 他挽起来的手臂光洁,一点元阳的印记都没有了。 “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难道就因为双修了一次此生就要与你绑定了么?”我反问他。 趁他不语,我又说:“是我采补了你,可那也是因你伤我在先,我们之间互不相欠。” 于信黑色的眼睛闪烁几下,语气冷静了不少:“你师尊给我下了生死咒,我若伤你半分马上就会爆体而亡。” 生死咒若想解,施术者要比受术者修为高出三个大境界才行,我现在肯定没那个能力。师父在兴头上,也不会同意解咒,此事只能从长计议。 “她说,这段时间上修界会举办试炼大会,各门各派弟子都在争相讨伐异兽,要我保护好你。若你平安,她便会解开咒术。”于信补充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此刻还留在这里。 我了然,师父是担心自己忙不开,给我找了个便宜保镖。 “那你为何在砍竹子?”我又问。 于信的目光越过我脑袋,望向化为焦土的院子:“盖房。” 开坛酒 师父整蛊人的法子多的是,她仍在记恨于信伤我的事,故意让他做许多重活耗损体力。 那片劈焦了的院子要重建,师父便吩咐于信去砍伐竹材。竹木虽然不比原木重,但盖房所需的量又哪里是一个人能做到的? 整个白天,于信独自往返在竹林和院子,手掌和肩膀都磨破了,渗出血印。 我看在眼里,颇为不自在。趁他去砍竹子,便悄悄使了五鬼之术,将后山那片竹林连根移了过来,又赶在他回来之前匿去身形。 晚上师父来验收成果,一眼看出有人暗中出手相助。目光扫到我站立不安的样子,到底还是没拂我面子,冷哼一声表示可以了。 临湖的凉亭里布了一桌酒宴,白日里挖的那坛酒启开泥封,灵气四溢。原本就是师父加了许多灵材酿造的,又长时间在栖翠岛灵脉中浸泡,经年累月积攒的灵力堪比上品灵丹。 师兄虽然已经辟谷,但从磨练的厨艺仍在,几样菜肴烧得十分精致,都是按照师父的口味来的。 我们师徒三人聚在一起,一边欣赏月色,一边小酌。 喝了一杯,没等我腆着脸开口,师兄贴心替我询问:“能否也请那位凌霄宗小友共酌?” 师父露出一脸受不了的表情,怒斥我一句胳膊肘外拐,但也算是点头同意了。不一会,于信就被几个傀儡拉过来落了座。 看他一脸茫然的样子,我主动替他斟满酒,跟他碰了杯。 “这是什么酒,好香。”于信惊讶。 “我的女儿红。”我答。 话音刚落,于信就被呛住。 我皱起眉,道:“虽然我不是人,但人间女子该有的我家都不缺。就像我虽然不想跟你双修,但也希望日后我们能好生相处,哪怕做兄弟也能互相照应。” 师父忍着笑说:“那叫义结金兰。” 我点头:“对的对的。” 于信还是把酒喝了。师兄给他布了菜念叨着:“你年纪尚小,辟谷不要太早,否则身体长不大的。” 于信居然也听进去了,还颇为感动的样子。我猜在他宗门能说这样体己话的人不多,大门大派弟子众多,若家中没什么背景支持,很容易就泯然于众人了。 酒过三巡,灵力在我体内流窜。师父知我素来酒品极差,夺了我杯子赶我去睡觉。我听不进去,双手习惯性搂着她脖子撒娇。 依稀听见有人问:“……她们素来这样吗? ” 师兄见怪不怪道:“应该还会更过份吧。” 师父受不了我黏黏糊糊的样子,直起身子躲我。我早猜到她会推,于是腰部以下舒展开,她越推我越长,下身化作蛟尾,挤满了凉亭。 师父清丽的嗓音怒骂:“白无忌你怎么玩一玩就掀桌子!” 接着眼前一花,冰凉的池水瞬间包围了我。 透过层层水波,我看见师父的俏丽的面容有些慌乱,我朝她吐了个泡泡,身体向水下沉去。 池水清澈,可毕竟是夜晚,月光能照到的深浅有限。我干脆褪去了衣衫,完全变成了蛟的模样。水底开着发着荧光的小花,我咬了一颗叼在嘴里,往水面游去。 凉亭里师父他们讲话的声音传来,师父焦急道:“阿玄,快去把无忌捞上来!” 师兄:“我去不合适吧,无忌耍酒疯就不穿衣服的……” 还真被你猜中了 。 师兄的声音又传来:“还是你去吧!” 一个白色的人影被丢下水,是于信。他入水后看见我向上游的脸,被狠狠吓了一跳,呛了口水,拼命向上游。 我凑上去,缠在他身上,热乎乎的身体很舒服。 他已经吓得声音打颤了:“妖怪……” 我用颈边绒毛亲昵地蹭他,把花簪到他鬓间,捻起嗓子道:“于郎好生无情,怎就叫人家妖怪。” 于信反应过来是我,冷静片刻,又生气挣开:“胡言乱语发什么颠。” 师兄凉凉的声音传来:“无忌醉酒后就会扯些话本台词,小于你多担待。” 于信听了又扭头看我,我立马娇娇唤他:“于郎~” 他的脸色黑中透红,十分精彩。 水里玩了一会,到底被于信捞了上去。酒劲散去不少,困意上涌。没等上岸我的眼皮就打架,不一会就睡着了。 感觉身体像个麻绳,腰被人提在手里,脸和腿都在地上蹭。 蹭蹭也无妨,这里有师父有师兄,我闭着眼睛十分放心,一点也不担心没人给我善后。 半夜口渴醒来,果然又睡在师父的闺房里,身上盖着她的香软天蚕被子,到处都是她灵力的残痕,令我十分安心。 塌边小几上摆着凉茶,我正嘬着,突然听见屋外依稀传来人讲话的声音,一道是师父,另一道是个不认识的男人。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那男人说。 “说的好像我是你们万剑山弟子一样。无忌刚刚突破,我自然要陪她稳稳境界再说。”师父听了他的话不太高兴,撒着娇埋怨。 那人又问:“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还有个男徒弟?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怪得很。” 师父娇笑了几声,听得人半边身子酥麻: “阿玄是我从小看大的徒弟,你这醋坛子翻得可没道理。就许你色迷迷的看我,不许旁人看了?” 那男人似乎吻住了师父,讲话的声音变得模糊不清:“……你怎不称我阿浑呢?” 风中传来的声音变得粘腻,再听下去就不礼貌了。 我放下杯子,掐了个昏睡咒,往自己脑门上拍去。 剑尊(捏胸肌舔手指氛围感H) 察觉到周围灵识的波动,臧浑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你那条小蛇倒是乖觉。” 白鸽纠正他:“是蛟,再长大一点会化龙的。” 臧浑没心思跟她纠这些事,低头看见那张红润的小嘴,心念一动,低头含住那瓣唇,在齿间细细地碾。 细弱的娇吟从女子口中溢出,白鸽本想推他,但小手摸上宽阔的胸膛后又改了主意。 男子虽为剑尊,但依然穿着万剑山的弟子服。修身的黑衣将身上的线条勾勒得一览无余,刀锋似的锁骨下连接着饱满的胸肌,挤在一起形成一道沟壑。 白嫩的手调皮地抚摸着,先沿着一侧胸肌的轮廓打转,又冷不防地将整个乳肉捏在手里。不过那里实在是太大了,一手握不住,只能堪堪攥住峭立的乳尖。 于是小手便只攥了乳尖,先打圈揉着,又用指甲隔着衣服去抠弄顶端。仿若要把那颗乳粒抠出奶水,简直把那只胸当作女子的胸一样玩弄。 男人被她摸得火起,拉住那只捣乱的柔荑凑到唇边,侧过脸去啃咬葱白样的手指。 白鸽还不忘笑话他:“剑尊大人好生急色。” 臧浑把那只手翻过来,用唇细细亲吻整个手掌。一边亲一边挑了眉去观察白鸽的神色,浅褐色的瞳里似有小钩子,勾得女人呼吸急促。 白鸽欲说几句玩笑话分散他心思,手掌心却蓦然一热,是男人探出一截粉色的舌舔舐她的掌心。 不只是手掌心,连着五指指缝和皓腕都被他一一舔弄,沾上液体闪着晶亮的光。 偏偏臧浑却不满足,把那截手腕叼进嘴里,用犬齿不轻不重的啃。 这男人在勾引她。 从前都是她在他面前施展媚术,看他刚正不阿的眉目染上情色。如今风水轮流转,他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竟然主动起来。 白鸽抬起另一只手,替臧浑别开鬓边一丝白发。微凉的指甲落在男人耳尖,又沿着耳廓滑下去,滑到耳珠的地方,捏在手里揉弄。 她也不抽回自己被咬住的那只手,只是贴到他耳边,暖暖的气息吹拂入耳,香软的舌描摹轮廓。 臧浑呼吸为之一紧,转头擒住白鸽的唇舌,拖入口中重重吸允。只亲吻这处仍不满足,女人层层迭迭的裙摆被推到腰腹,高大的男人蹲下身子,捉了一条莹白的腿,踩在自己膝头。女人支起来的膝盖圆圆小小,玲珑剔透,玉骨天成。 含在嘴里的皮肤像是冰糖一样,凉丝丝带着甜意。臧浑啃够了膝盖,又去亲吻女人大腿内侧的嫩肉。轻微的力道就足以让那里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娇贵的合欢宗长老被他亲软了腰肢,背靠着树忍不住往下滑。 于是白发剑尊终于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常年握剑的手覆上女人沁着露水的腿芯。双指化成剑,破开合在一起的穴肉,向更深的幽谷探索。 那里已经软了,分不清来的是敌是客,嫩肉热情地嘬上来,裹紧了手指。 要命,简直要拔不出去。 臧浑用手指扩张了一会,便急不可耐地撩开下摆,换自己的性器堵在那个幽幽洞口。 白鸽的软肉被他捏着,娇喘微微,仍止不住笑意。双臂搭在臧浑脖子上讲反话:“阿浑快些,可急死我了。” 臧浑被她一声阿浑叫没了魂,劲腰一挺便入了湿软的花园。腰眼瞬间一麻,差点被紧致的小穴瞬间缴械。 男人呼着粗气咬白鸽的脸蛋:“小东西,要把我夹断吗。” 白鸽被他异于常人的阳物深深顶了一下,眼中也泛起泪花,口上却不饶人:“堂堂剑尊若栽在我身上,那我岂不成天下第一了。” “把我夹烂了以后谁肏你?”臧浑不满道,不知想起什么,又恨恨说:“谁敢碰你一下,我就杀了他。灵根灵骨全都砍碎,永世不得超生。” 白鸽半阖的目光落在面前男人淡色的薄唇上:“好狠的人,好狠的心。一边说着杀人,一边干着人家……” 那双腿却主动缠上男人劲瘦的腰。 “……你就仗着我宠你,说,这张脸骗过多少人?”男人大手毫不客气,扯开女人外衫将一方豪乳捏入掌中。 红艳的乳尖翘起来,撑起衣物。女人被他捏得泪光点点,可这男人醋意不减,回忆说: “是药王谷那个陶伯仁还是妙音门那个温灵?我看上次论道大会他们瞧你的眼神就不对劲……” “你够啦,在床上提别的人的名字晦不晦气。若是要做便做,再念我可要走了。 ” 白鸽被他的不解风情气急,扯着自己的衣衫作势要走。 臧浑看了立马服软,双臂收紧把人牢牢困在怀中。 “别,我不说就是。”男人用自己高挺的鼻梁蹭女人的鬓发,语气带着讨好,“好鸽儿,你放松一些,让我好好肏肏里面……” "我们结…"(氛围感H) 白鸽一口咬上脸颊边鼓起的手臂,口中尝到血的咸味才松开。 她体内运行的功法此刻迫切需要男子的阳精来安抚,不然才不会跟这么个醋坛子多费口舌。 心中虽这样想,可白鸽到底是乖乖抿紧了唇,沉下腰将自己身体的重量放在臧浑的手臂中。 嫩穴中的软肉也不再咬那么狠,而是缓缓松了劲儿,用里面那个嫩到极致的小小宫口怯生生地啄那阳物的顶端。 男人的手臂把着女人不赢一握的腰,抽出半寸,又狠狠送入。 他肏干起来就像他的剑法,狠准稳快,不给对手留一点余地。 那根伟岸的阳物沾了足够的蜜液润滑,水淋淋地抽出来,又水淋淋地插回去。速度快得粉嫩的穴口起了白沫。 又入几百下,更多喷出的清夜则随着交合动作,沿着女人的大腿地在草地上。 白鸽被翻了个身,双手扶着树干半跪在地上。屁股被男人摆得高高的,以毫无防备地姿势狠 入。 想起不久前自己还用这个姿势玩弄徒弟,如今挨肏的人变成了自己。 臧浑扣在她身上,舔着她耳朵低语:“有空分心,我还是肏得太轻了。” “没有,”白鸽泪光盈盈回头看他,她款款摆动腰身,主动吞吃身后男人的肉棒,撒着娇道,“里面都软着,就等阿浑射给我呢。” “别想糊弄过去。”臧浑拿稳了白鸽的腰,发狠肏起来。一下比一下深,直到白鸽尖叫着喊受不住也没有停下。 近几日磨合之下他还是了解白鸽的,她其实很喜欢身体被逼到极限后再释放的快感,嘴上越说不要,身体就是越要的意思。定要肏得她眼角泛泪,上下两张小嘴都含不住液才行。 毕竟前不久他们第一次做的时候,白鸽可是爽得在他身上突破了境界的。 直到天边泛起铁锈红色,朝阳的光落在林中交合的男女身上,臧浑才叼着白鸽的后颈,对准她的宫口射了出来。 大量的阳精瞬间填满窄穴,更多的顺着花瓣的褶皱流淌。 白鸽努力收紧合不拢的双腿,运行上善决克化这股灵力。她就着被插入的姿势被抱坐在男人怀中,细碎的啄吻落在头发与脸颊上。 “鸽儿,鸽儿……”男人呢喃着爱抚她,恋恋不舍地替她整理衣衫,“我们干脆结为道……” 白鸽抬起头把臧浑的唇吻住,小舌撬开他的牙齿,去勾引藏在里面的舌。 绵软的十指插入男人的头发之间,轻柔的抚摸那些短短的白发。她替他梳理着发丝,湿润的眼望着他,似乎情深得难以自持。 可偏偏身子不老实,光溜溜的蜜泉口贴在男人下身,打圈儿蹭着: “坏蛋,我徒儿们要醒了,你赶在他们之前再动动。” 臧浑眼前全是女人美艳的脸,映着橘红色的阳光,那双琉璃般的眼珠里全是一个看得失神的男人。 此刻他只会下意识搂紧怀中人,按她的吩咐做。至于刚未说完的话,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 跟大家汇报一下,存稿不太多啦,后面的都是现写现发,更新时间不确定,但一定尽量多更。 求珠珠和评论,写文没有其他收益,全靠大家的鼓励才能支撑下去呀(比心) 再逛集市 今早家里的气氛很不对劲。 师兄练完晨功从树林里回来后的脸一直很黑。虽然他和平日一样伺候师父洗漱,为她准备衣物,但那张温良的脸始终是臭的,一副“我憋了许多话快问我”的表情。 而师父呢,多么精明一个女人。始终只顾着梳妆打扮,该享受的服务一样不落。动作之间不见冷落,可愣是能不多看师兄一眼,端得是八风不动,不露声色。 后院林子里发生什么大家都心照不宣。臧浑是大乘修士,他留下的灵力残骸只要不是没鼻子的都能感知到,况且师父连隐蔽术都未施,摆明了不怕我们知道。 她素来是游戏人间的性格,今日多喜欢谁一点就会对谁多放纵一些。等新鲜劲过了管他是何方大能,都一样可以翻脸不认人的。 师兄跟在师父身边这么久,是了解她脾性的。怎么这回这么上头,拿起来放不下,就像是被闯了领地的狗似的。 我将这场面看在眼里,瓜子磕得飞起,一时感悟颇多,很想找个人唠两句。往日这些八卦只能跟大胖说,如今可有个于信是会讲人话的,我决定跟他念一念。 趁师父和师兄对峙,我悄声告了个假,便冲进师兄的院子去捉于信。 他刚刚起床,正自己给自己换药。 见我进屋,于信下意识抓过手边一块布料遮住前胸。 我心想,也行吧,男孩子出门在外知道保护好自己也是极好的。 等我在门口蹲了半个时辰,他终于换好了出来,冷冷问我:“何事?” “我俩去一趟拥翠城,逛逛集市。”我答。 于信皱起眉,不乐意参与到凡尘俗世中去。我又补充:“我们去买宗出先生的新卷。” 他眉头舒展开,转身回屋取了一柄拂尘搭在臂上。 乘着轻舟到拥翠城本需要三四个时辰,可我毕竟是常年玩水,登舟后在船尾把手放入水中,调动这片水域流速的法术便在指间汇聚。 于信凑过来问我在干嘛,他刚一开口,小舟就如出鞘宝剑一般弹出去。 “快去控制方向啦!”我急。 于信狼狈的从船底爬起来去摇桨。这感觉也许和御剑飞行有些类似,从一开始仓皇无助到后来享受速度他适应的极快。我抽空回头看于信时,他正闭着眼睛站在船头,双手大张,衣衫被风吹得鼓鼓的,很是陶醉的样子。 男人,傻瓜啊! 在我二人合力之下,只花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拥翠城。这是附近最大的城镇,因为临近翠江水系,人口密集,商贸发达。 今日是十五,城里还有集市,街上的人摩肩接踵,迈步十分艰难。 我个头小,被人群一挤就不见踪影。苦了身后跟着的于信,稍不留神就不知他人在何处了。 若是他脑袋灵光一点,趁着这个乱跑掉了,我是不会追究他下落的。 反正师父的法咒发动条件是他伤害我,只是他自己逃走的话对我肯定是没有影响的。 正想着,身子突然一轻,我被人拦腰提起来。抬头看居然是于信,他被人群挤得头发凌乱,面色微红。 “可找到你了。”于信一只胳膊挟着我,另一只手护在我面前,保护我的脸不被前面行人的屁股撞到。 我的脑袋离他胸膛很近,能嗅到一点草药的气味。也不知他修炼的是何种功法,心跳声居然那么大,就算是在人群之中,也能清晰回荡在我耳边。 想提点他借机逃跑的话在嘴边绕了几圈,还是吞回了肚子。我都能想到的事没理由他想不到,何必说出来徒增尴尬呢。 终于蹭到书局,这里人少一些,我老远瞧见书架上摆着孤零零一本《未摘花之卷》,从于信身上蹦下去抢那本书。 偏偏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跟我同时摁住了书的另一侧书角。 亢狂 敢阻拦我和未摘花之卷长相厮守的人就算是大乘修士也不可原谅!我双目喷火抬起头,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穿着药王谷的弟子服,竖着高高的马尾,两道剑眉下一双猫儿似的眼睛也在喷火,正死死瞪着我。 “合!欢!宗!”她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上次也是你们的人抢最后一本,怎么着,一本不够你们门内上下看吗!啊?” 我哪里有闲心听她讲什么,连忙呼叫帮手:“于信救我!” 一柄拂尘擦着我脸旁向那女孩飞去,势头凌厉叫人不得不躲。 我趁这个空档把书往怀里一揣,一张银票团成团丢给掌柜,接着掐了个法诀扯着于信脖子上的金玉环往外跑。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非常丝滑。 “咳咳!咳!”跑出几步,于信就被我勒得喘不过气。我赶紧松开他,踮起脚替他拍背顺气。 看着他低头喘息着,我很过意不去:“抱歉抱歉,一时着急手太重了。” 于信把我手打开,直起身子抹了把脸:“……无妨。” “妖女,还敢跑!把书留下!”一根木杖朝我兜头劈来,我左右躲不过,正准备闭眼挨揍时,身边于信一把将我护在怀里。 只听沉闷的撞击声落在头顶,于信的怀抱骤然收紧了片刻。 我抬头看他紧皱的眉眼,瞬间散了火气:“于信,别硬抗了,我把书给她就是……” “是你的东西,凭什么还。”于信打断我,“区区丹修罢了。” 于信站起身,拂尘再次被召入手中,闪着电光向药王谷女子飞去,宛若一条鞭子抽在她身上。 我看在眼中感同身受的肉痛,于信这厢不懂怜香惜玉是真的,这一道子定要痛上好几天。 那女孩气坏了,冲她身后站着的几个同门大喊:“你们就看着师姐挨欺负是吧?”一时间,原本举着法器不知如何的药王谷弟子全都站了出来,我粗略打眼一算,少说有五六个。 他们虽是丹修,可身上也背着许多攻击的法宝,一时间点火雷鸣全都往于信头上招呼过来。 他身法灵活,躲过不少攻击,可一方面对面人数众多,一方面还要顾及我,身上还是不可避免的挂了些彩。 那柄拂尘本就被我师父打断在先,如今不过是粘合起来凑合用。在反击几次后就通身布满裂纹,彻底碎开了。 木头落地的声音清脆,给混乱的场面摁下暂停术。 于信并没有因为失了武器就罢手,仍旧挡在我身前不移动分毫。 那药王谷女子也看出了他们在以多欺少,又见把人法器都打碎了,脸上露出不自在的神色。她瞧见我,扬声道: “妖女,还躲在男人身后,怎么不敢站出来堂堂正正打一场。”她激我。 “来了来了,”我往前迈一步,马上就被于信摁住肩膀。 我向他投去一个“交给我”的眼神,他犹豫再三,还是放开了手。 我走到场中,单手成决,直指天际。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瞬间乌云密布,电光在其中翻滚,须臾之间大雨倾盆而至。 众人神色惊恐不定,更怕有什么厉害的招数等着他们。 我站在瓢泼大雨中,望向为首那名女孩,分明道:“你若再追一步,我就把书掏出来,到时候被雨淋透了,大家谁都没得看!” “噗。”身后似乎传来了于信忍俊不禁的笑声。 女孩全身都被打湿了,深棕色的发丝贴在脸上,满是不甘的神色。可她对上我宁为玉碎的坚定目光,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 “算你,够狠。” 看她松嘴,我放下心,又问:“姑娘留个姓名,等我看完了书再给你纸鸢传过去。” “谁要你假惺惺!”女孩骂。 “你都读到未摘花了,肯定是宗出先生的老书迷,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我说。 她听了我的解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瓜子般的脸蛋涨红了,吭哧半晌还是开了口:“……我是药王谷晨钟堂弟子,叫亢狂。” 果然好生狂野。 “好,亢姑娘,我们有缘再见。”说着,我转身拉住于信就跑,把身后女孩那句 “还没问你……”抛在身后。 傻姑娘,也不怕我是个坏蛋寻仇上门,随便就留地址姓名。我决定给她寄书的时候再顺道寄个大蜘蛛,让她明白人心险恶。 雨很快就停了,于信嫌我腿短跑得慢,夹着我连翻十来个房顶,将那群人远远甩在身后。 “你真是对谁都这般好心。”于信突然出声。 我吓一跳,顺嘴回应:“这本来也是因为我抢书才闹的乌龙,平白连累你受伤,你才是真真好兄弟。” 于信没再接话,抿着唇不知在想什么。 我记挂着师兄让他多吃五谷杂粮的事,又绕路去了粮铺买些稻谷和种子。秤了寻常百姓家一年的嚼度,用乾坤袋装了,和未摘花之卷放在一起。顿觉自己不虚此行,踏实而满足。 小巷不比主街热闹,我俩闷头走了一段路,突然眼前一黑,被一个全身黑衣的蒙面人拦住去路。 如果说方才那群药王谷弟子的气场是小打小闹,那眼前这个黑衣人身上散发的,是切切实实要杀了我们的意思。 我感觉身上的汗毛全都炸开,扯住于信的衣袖,拼命向后拽。 那人开了口,声音是经过法术加工过的沙哑难辨: “毛孩,把你的那条幼龙交出来。” 守护 于信护着我,才往后迈了一步,那黑衣人的法术就攻了过来。 他抬手甩出两张黑雾缭绕中夹杂着闪电符箓,薄薄的两张纸带着不容分说的压迫力。那样子若是不小心沾到,只怕不仅仅是受皮肉之苦那样简单。 于信的本命法器拂尘刚碎了无法使用,他便从识海之中抽出一柄木剑,运足了灵气堪堪砍破一道符箓。另一道则沾上他肩头,接着瞬间炸开! “于信!”我大急,眼前一片模糊。 那黑衣人却没罢手,接连几道符箓流星一般袭来,于信拖着伤臂强撑着去挡,可二人境界差距极大,此举无异于螳臂挡车,根本无济于事。 饶是这样,于信居然还护在我身前,没有移动分毫。 真是个傻瓜,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道理还不懂吗?! 他血肉模糊的伤口落在我眼里无比刺目。我小声对他说:“他目标是我,等下我缠住他,你趁机回栖翠湖找师父,她会救我的。” “别胡闹。”于信想都不想摁住我,“你若死了我也活不成,不如死在你前面。” “你怎么死心眼啊,我又不一定会受伤……”我道。 于信回头,目光落在我脸上,下意识伸手抹了一把眼泪,“他是魔修。” 魔域魔人生性野蛮,茹毛饮血,杀人不眨眼。若是被他们捉去,确实凶多吉少。我犹豫了,心中恐惧更甚,眼泪留的更凶了。 于信以剑支地勉强站直了身子,悄声对我道:“你找准机会逃跑,别回头。” 再看他以自身的血为引,调动体内全部灵气抹在剑上。这种以血为咒的增益法术是修士汇集全力的一击,威力极强,可代价也很大,说是拿生命在打架也不为过。 那魔人也知晓其中厉害,又掏出几张符箓准备抵挡这一剑。 于信动,魔人也动。 只见二人的灵力碰撞在一起,形成了巨大的爆炸,周遭的建筑全被炸开,一时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等眼前尘烟散去,黑雾之中仍留一道身影。我盯紧细看,居然是那魔人。他防御的易容术崩开,露出一张满是刀疤的脸。 “!!!”我吓坏了,双腿一软跌坐在地,只能拼命往后退。 魔人阴恻恻一笑,道:“也就这点本事。” 他向我走来,可才走了一步就顿住了。低头一看,是满身是血的于信,居然还强撑着分出力气抱住那魔人一条腿。 他的声音越过残垣断壁传过来:“白姑娘,快逃。” 眼睛已经被泪水糊满,看不清道路。我咬牙翻起身开始跑,努力忽视身后传来的骨骼碎裂的声音。 笨蛋!傻瓜!缺心眼! 我在心里骂着于信,借此缓解恐惧和愧疚。 他明明可以逃跑的,从栖翠湖开始就叫他逃了,为什么那么老实一定要守在我身边!我有师父有师兄,缺他的保护吗! 迈步的腿自作主张调转了方向,我藏在衣袖中的手变成了利爪,向魔人袭去。 大概是没想到我突然去而复返,魔人一愣,停下了踢打于信的动作。我趁这空挡,幻化出蛟尾一跃而起,缠紧了他的脖子。 我的机会只有一次,所以不能失败。 这样想着,我双手抓上魔人的脸,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扯开!手指传来腻滑的触感,我心里一阵恶心,呕吐感几乎要压抑不住。 他果然吃痛,捂着脸疯狂想要甩开我。我赶紧一跃而下,搀扶起于信一起逃跑。 身后魔人气疯了,火花和电花不要钱似的接连在我们脚边炸开,更甚有几道几乎是划着我小腿落下的。要不是我跑得快,已经是残废了。 身上的于信呼吸变得十分微弱,他受的伤太重了,不仅仅是皮肉伤,刚刚的战斗更伤及他灵脉,若不能马上救治,只怕人就此废了。 此时若是在水中就好了,我能游很快很快,保住我俩的性命。 我就着于信的手狠狠抹了把脸,把多余的眼泪揩净。想起刚刚产生灵识时,师父曾经跟我说过的话。 她说,世间龙脉千万,其中孕育的龙蛋也数不胜数。但并不是从龙蛋中出生的就是龙。若想真正翱翔天际,要经历常人无法想象的苦难,以及千载难逢的一线机缘。 我天生是散漫的性子,从没有过化龙的想法。若是被谁问起,只说自己的蛟,从不提蛟龙二字。因为在我的潜意识里,化龙升天是不可能的事。况且我化龙作甚么呢,师父那么强大,她会永远保护我的。 可就在此时,我的想法改变了。我从来没这么渴望能飞翔过,不管是龙也好,蛟也好,只要能活下去,只要不白白浪费有个傻瓜豁出性命给予我的这份守护! 额头的地方很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顶破脑袋钻出来。我的脚步越来越轻盈,四周的空气变得粘稠,如同水一般,只需一踩便能借力。 我抓紧了于信的手臂,使上全力投入空气之中! 青石板路离我逐渐遥远,原本只能仰望一隅的城墙也变得渺小,城镇慢慢在我面前露出了全貌,行人和房屋变成甲壳虫大小,一层层的云在我身下汇集,闪电和水汽夹杂在其中。 拥翠城很快被甩在身后,我看到翠江奔腾流淌着,原本清澈见底的江水变得浑浊翻涌,仿若愤怒一般宣泄着。 溯流而上 环绕我脖子的双臂力气越来越小,我抓了几把都没抓住于信的手,心中非常不安。 “于信!于信!” 我喊他,等了许久才见回应。 少年的声音从嗓子眼里艰难的挤出来:“……你……你完全化蛟了啊……” “嗯,我们不知道飞哪去了,我太害怕了,没记得路。”我顾不上自己是什么样子,只是听他回应我,悬着的心稍微落了些许。 “但别担心,你不会有事的,我们都会活下去。” 于信的脸埋在我脖子上的绒毛里,每次呼吸都十分沉重,如同耗尽他全部力气一般。 只是环抱我的手更用力了。 “……好。”他说。 风的流动在我眼里有了轨迹,它们时而团成一团,时而舒展开,就像水流一样,变得可能捉摸。我夹在风的缝隙中,看着身下的江流逐渐遥远,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群山。 大地也不再是往日看到的形状,她有了形状,每条山脉,每条河流都是她皮肤上的图腾,一些零碎的星光散落在她身上,与我胸腔之中的心脏共鸣。 在冥冥之中那些星光在召唤着我,在一座不知名的山顶,我落了下来。 因为第一次上天,没有降落经验,我控制不住身形只来得及缠紧于信,倒是先用脸戗地,滑出几十丈远才撞到树停下来。 我痛得大哭,生怕摔破脸,就此毁容。 于信还有意识,挣扎着起来替我端详半天,仔细检查了脑袋,说没事,就蹭掉点鳞片。 “真的?你莫要骗我,”我抽抽嗒嗒念,“脸对我们合欢宗人来说真的很重要……” 于信突然不高兴:“净想些邪门歪道。” 我莫名其妙,他却闭着眼睛不再理我,自顾自地吐纳调息。我叫了他几声都不应,急得我满地乱爬。 是真的在爬,俗话说落地凤凰不如鸡,出了水的蛟爬起来还不如一条蛇灵活。 我能感觉到这片林子里藏着什么我不得不去寻找的东西,这种感觉就像看不到未摘花之卷身上有蚂蚁在爬…… 等等,未摘花之卷! 我腾一下化为人形,身上光溜溜的,一件法器都没有了! 于信听到我惨叫,急忙睁开眼看过来,又急忙解开自己破破烂烂的外袍丢给我,怒道:“你又发什么颠!” 我披着衣服反思自己到底为了什么出这趟门,书丢了,粮也丢了,还害得于信生命垂危…… 我站直了身体,走到于信面前:“我们得去找到那个东西。” “什么东西?”于信不明所以。 “我也不知道,但是很重要。”我说。 于信咬着牙要站起来陪我,被我一把摁下。 “我自己去。”我说。 “不可能。”于信斩钉截铁道。 这呆子一旦认起死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我只好扶起他,半搂半拖的上路。 为了防止他昏迷,我还一直跟他搭话,说我们宗门有一种心法叫步步生莲,可以缩地成寸,日行千里。又说师父在练的外功是海潮剑法,总叫我也练,但是抵不过我犯懒。说起剑法,宗出先生有一部传记里写的就是一位江湖剑客的故事,那剑客扶危济贫,惩恶扬善,能以一己之力守护天下人,是我的梦中情人。 “所以啊,我以后就想找个剑修做道侣,不为别的,光是每天看着他练剑就高兴。”我说。 扭头去看于信,他意识已经非常模糊了,那双眼睛目光涣散,落在我脸上半晌都不挪。 “……当真无情无义。”他嘀咕。 我没听清,再欲侧耳过去,他又不肯开口了。 总算来到一处山涧,这是一整座山体崩裂开来,自然形成的裂缝。只有一人宽,却十分深幽,那种隐隐的共鸣就是从这里发出的。 我将几乎昏死的于信安顿在岩石旁,然后化作蛟形,钻进了那条石缝。 龙髓(亲亲舔舔) 冰冷的山泉水充斥着我的口鼻,不一会就冻得我手足打颤。 可我并没有停下脚步,心脏跳动的声音快冲破耳膜,我知道我要找的东西就在前面。 爬行了一刻钟左右,前路越来越宽,尽头居然是一间小小的石室。 石室也是天然形成的,中间一座岩石充当石台,上面漂浮着一方冰蓝色的晶体。所有的光芒都来自这方小小的晶体,几乎是下意识,我就知道这是什么了。 龙髓,取自龙脊之中的凝聚了最纯净灵力的晶体。蕴藏海量灵力,仅佩戴就可提升修为,若用于炼丹或是炼器效果难以想象,是无数修道者梦寐以求的神物。 我张嘴含了,转身就走。霎时间地动山摇,石室开始崩塌,入口的裂缝也颤抖着开始闭合。 龙髓的灵气足以影响一座山脉,现在灵泉被我拿走,这座山的灵脉产生了变动。轰鸣之声不绝于耳,大地鸣颤,地震不时传来。 我艰难的窜梭在其中,身上被陡峭的岩石划伤了也不能停留。 万一大意了没有闪,被夹成蚯蚓可不是开玩笑的! 好在最后终于赶在石缝完全闭合之前钻了出来。 我顾不上看自己如何,扑到昏迷的于信面前掰开他嘴把那颗晶体渡给他。 眼前的于信仍旧紧闭着双眼,可龙髓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他皮肤下的血脉中流动着淡蓝色的光茫,受损的灵脉和骨骼都在被快速修复着。 几乎是须臾之间,整个人都容光焕发,若非他衣衫上仍沾满血迹,几乎看不出受过任何伤。 我一动不动的观察他的模样,生怕他突然暴毙。直到那双水墨眸子睁开,里面完完整整的映出我的倒影。 正欲问他感觉如何,天边突然一道惊雷落在山头,树木烧焦的味道炸开。于信翻身把我捞进怀里,脸色微红嘱咐道:“快变成人。” 我明白他是想带我逃命,我尾巴太长绊得他迈不开步子的原因。可他红着脸这么讲话,搞得我也不好意思起来。我抽抽巴巴在他怀中缩成人身,把脸埋进自己的手里。 落雷一道接着一道,瞄准了一般次次劈在他身侧。于信跳跃在岩石和树木之间,灵活地躲避。我余光瞧见他翻飞的衣角,轻盈宛如蝴蝶。 足足劈了三十六道雷,天上的乌云才散去,重新露出阳光。 于信停在一片悬崖边上,入目是一望无涯的万顷林海,在微风中如海浪泛着阵阵碧波。我抬头看他光滑的下颚线,感觉他好像连皮肤都变好了。 “恭喜你突破境界。”我说。 他脸上隐隐有掩饰不住的兴奋之色,随意抬手一挥,一道灵力凝结而成的掌风飞出,直接将远处的林海划开一道裂痕。 “难以置信,这居然是真的!”于信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 我挣开他的怀抱,甫一落地,足底的伤痕碰到粗糙的地面,激得我浑身一抖。 “嘶……” 方才紧张时没感觉,现下放松下来只觉得身上各处都肿胀发热,应是在石缝里钻的时候蹭伤了许多地方。 于信注意到我的脸,惊讶道:“这里划伤了。”手指碰到眼角的位置,一阵钻心的痛。 温热的液体划过脸颊,我问:“流血了?” 见他点头,我急了。身上蹭破点皮无所谓,这张脸我还是很爱惜的,若是留了疤痕印子,影响修炼的话,够我哭上五六十年。 我俩身上都没带伤药,于信想了一会,把我脸捧起来,然后不顾我的挣扎,亲在伤口上。 “人面兽心!毫无人性!你撒开我,我没心情搞这些!”我大骂,爪子要抓到他脸上去。 他偏过头啐一口带血的唾沫,回眸皱着眉别扭道:“起码先清理干净。” 见我不高兴,他垂下目光,睫毛投下浅色的阴影:“我也不想,你暂且忍耐一下。” 他的气息太近了,青草味和奶味充斥鼻间。我眼前忽然闪过他双目被披帛封住的画面,一时热血直冲脑门,也不好意思再骂。 我目光不知该往何处摆,只好盯着他眼下那粒小痣猛看。直到于信受不了,手掌盖在我眼睛上,世界变得一片漆黑才作罢。 湿润的触感落在脸颊上,除了最初微微的蛰痛,我再也没感觉到不适。于信的动作很小心,轻得甚至来不及感受他舌尖落在我皮肤上的触感,他就跟只猫儿一样快速帮我清理好了伤口。 ------------------------------------------- 无忌的故事不会很长哈,因为在她视角里会看不到很多同时期发生的事,所以节奏还是蛮快的。 这俩孩子的恋爱主要是讲个别扭小情侣日常,写个十几w字就差不多了。主要讲小于怎么从正直少年变成人外爱好者的 白鸽的故事线丰富一点,狗血拉满,怎么爽怎么来。 心悸 脸上的伤口处理完,于信便放开了我。 周身一凉,山上的风在这一刻才活过来似的,呼啸着吹过耳边,我搓搓鼻子,不敢看他的目光。心里却想:这小子生着好厚一张面皮, 也不知道说句话,徒留我一人尴尬! 清点了一下物品,我身上的九转传音铃并纸鸢都装在乾坤袋里,丢了个全套,属于是单线与宗门断了联系。于信比我强点,他的乾坤袋还在,但由于里面本来也没什么东西,所以我们现在的处境说是荒野求生也不为过。 趁着我琢磨着我俩从求仙问道跨频到野外生存的工夫,于信摸了个罗盘出来,神识扫荡一周,片刻后睁开眼对我说,这附近似乎有人聚居的痕迹,灵力残骸十分明显,可能是有修仙的门派。 他远远指了个方向,我顺着望过去。只见群山之间皆是一望无尽的碧绿,哪里有什么灵力痕迹。 但现在他是出窍境界,比我厉害得多,能看到我看不到的事也正常。 照旧是他背着我,往他说的方向走。我本是想下地自己走的,但两只脚伤的颇重,这段崎岖山路若是光脚走下来我可真的会变成蛇。于信也没特别的表示,二话不说把我扛起来,还把自己的中衣也给我披上了。 走了一段路,于信才想起来这茬,问我:“你给我喂了什么?” 他估计是以为是什么丹药仙草,所以没太放在心上。 “龙髓。”我答。 闻言于信整个人都僵住了,双眼睁得大大的看向我,我赶紧补充:“不是我的。” 我给他解释了一下我能感应到龙脉的能力,又说了取龙髓的过程,最后叮嘱他一番这宝贝杰出的药用价值,叫他好生珍惜。这个傻小子果然露出了十分感激且愧疚的神色。 我见好就收,本意是希望回报一下他保护我的情谊,再多说了别又把什么以身相许提出来,我真的很怕这个。 “……其实你……”他低着头嘟囔了一句,我没听清,把头趴到他嘴边。 “你对我真好,白姑娘。”于信红着脸说。 我马上用眼神警告他不许再说多余的话了,但还是没管住他的嘴:“若你需要找人双修,我也,我也是愿意的。” 听了这话,我像是泄了气的蹴球。腹诽道:男孩子还是要富养,不然随便给点什么就会被骗走了。 拒绝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我委婉开口劝他:“阴阳双修之术,说到底还是肌肤相亲,该和真心相爱的人做。若你因为感激而来拿这个回报我,倒是辜负我,也委屈你自己了。况且我说过,我们是朋友,这是我表达情谊的方式,不是图你回报的手段。你能接受,这于我来说就够开心的了。” 这话倒是真的,于信没有因我而死,还健健康康的站在这里,甚至能突破境界,这已经是足够快乐的事了。 于信许多话还憋在嘴里,他见我神色认真不似说笑,脸上的薄红褪去,目光逐渐冷静下来。 他闷闷“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低头赶起了路。 天色擦黑,出于安全考虑我们打算休憩一下,明早养足精神再赶路。在附近寻了一处山洞,里面干净整洁,还有营火的灰渣,应当是附近猎户或者修士用来歇脚的地方。 于信内衣的袖子也被扯下来给我当绑带缠在脚上了。饶是他不知寒暑,模样看上去也够可怜。 我诚心诚意道歉悔过:“往后出门我一定多带几件衣服。” 他自嘲:“不如我带。” 闹了几句,于信突然示意我噤声,只听山洞外遥远的地方传来悠长一声狼啸,其声呜咽,令人不寒而栗。 夜中 山洞外接连传来野兽的嚎叫与金戈接鸣之音,于信沉着脸听了一会,向我解释说外面有异兽和修士在打架,听上去人数还挺多。 我心想,我也听出来了,还以为你听这么久是要给我猜一道鸡兔同笼算他们人数。 本以为于信会把我留下自己去看热闹,结果他又把我扛起来,一起往山洞外走。 我推他:“你只管去,我等你的。” 他瞟了我一眼,语气不咸不淡:“那些修士是在讨伐异兽的。”言下之意是我也在被讨伐名单里。 哦,合着是我自己太把自己当人了呀。 我来了脾气,挣开他落到地上,硬气道:“我又不傻,又不会随随便便在人前化蛟,谁能看出来。” “总会有些意外。”于信回答。 我瞪他,开始深深怀疑这个人一直以来是用什么样的目光看我。从一开始他发现我是妖后态度就很僵硬,亏我还以为这几天我们的关系已经突飞猛进,是好朋友了呢。原来从始至终我在他眼里就是一条水蛇罢了! 于信皱着眉看我,突然伸手在我脸上抹了一把:“哭什么。” “我恨你是个棒槌,”我学他那些文绉绉的词骂他,“无情无义,没心没肺!” 于信的眉皱得快连到一起了,他缓了好大一口气才说出话:“那些修士修为有高有低,万一再有个同那魔修一般胡乱来的看出你本体怎么办。” 我还想还嘴,这时身边的树丛异响,一匹巨狼从中窜出,对着我张开血盆大口袭来。 眼前一花,身旁于信捞我护在身后,单手结阵,那狼一头撞在灵力凝结成的八卦阵上,顿时没了气息。 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幕令我不知所措。 于信抓着我的肩膀没有回头,他指着地上的狼尸低声说:“我自然知道你与它们不同。” “二位!可有受伤?”追着巨狼而来的是一男一女两位修士,他们穿着万剑山的弟子服,背上背着长剑。 二人先看到地上的狼尸,很是惊讶。虽有又看见于信和躲在他身后的我,表情就变成了微妙的心照不宣。 那位女修上前拱手施礼:“我们是万剑山承影峰弟子,我叫东羽落他叫陈澄之。本是追缉异兽而来,不巧在此冲撞了两位道友,见谅见谅。” 她目光在于信身上打了个圈,然后落在我身上,出声问道:“这位姑娘,可是需要帮忙?” 这熟悉的误会的滋味。 虽然感谢她的古道热肠,但此时一定要避免节外生枝。我垂下头,更往于信身后躲了,勒紧了嗓子,用着连脑瓜都在使劲夹的声音娇娇弱弱道:“多谢二位道友,人家有于大哥就够了。” 这一副郎情妾意的男女苟合后被捉奸在床的娇羞模样果然十分有效。我感觉到于信后背上的冷汗刷就下来,那万剑山的东羽落更是连话都不想和我搭了,转身就要走。 “等等。”一直没说话抱臂站在一旁的陈澄之叫住东羽落,目光却始终落在于信身上:“这位道友有些面生,可是从外面来的,又是师从何派?” 于信抿了抿唇,诚实答了:“在下凌霄宗外门弟子,于信。” 陈澄之语气酸溜溜道:“凌宵宗真是卧虎藏龙,外门弟子都能有这等实力……”他的目光越过于信又盯着我说:“白日里山体灵脉波动,导致很多异兽狂暴。夜里独行不安全,况且这位姑娘还受了伤,不如暂且随我们回宗门疗伤后再做打算。” 我看向于信,见他长久不语,便悄悄扯了扯他袖子,自作主张答应了下来: “如此,便有劳了。” ------------------------------------ 虽然没人问,但还是想补充一下人设,无忌是个头很娇小的类型,具体三维没什么概念,但大概是普通人也可以夹起来抱着走那么娇小。 文中总提到她被抱着扛着的,是因为真的不重手感也好,被大家当成宝可梦没事在手里盘的那种感觉。 眼泪也很多,泪腺发育不完全,情绪和眼泪串联共用一个开关。乐了要哭,难过也要哭的超级哭包。 于信目前还没太长高,是文弱少年的那种类型。刘海很长,梳个小揪揪,小孩子会觉得很帅的那种二次元发型。单眼皮大眼睛,很少年感的长相。 后面随着年纪增长会长高长壮,从锯嘴葫芦变成情话王子。这个变化过程也是他们俩谈恋爱的过程呀,敬请期待。 少年剑尊 万剑山的二人引领我们往丛林深处走了一段路。走得越近,那些打斗的声音越清晰。夜空中不时闪过火花雷电,在某个瞬间将树林点亮如白昼。 身侧不时蹿过异兽的身影,这些兽什么种族都有,大大小小全都聚集在这一片。陈澄之和东羽落纷纷抽出了佩剑,一左一右将我和于信夹在中间。 东羽落解释说周围设置了五行逆灵阵,灵气倒灌,那些异兽自然都被吸引而来。 正说着,迎面一只长着六只手的猕猴扑来,每只手中都抓着一块石头,不分由说向我们头上掷来。 陈东二人挥剑避开,于信挡在我面前撑起法阵,将我护得严严实实。 我的目光瞬间被眼前的情景吸引了,顾不上他人如何。 只见半空中一道橙色剑光,划过怪猴头颅。片刻后血花才在空中炸开,血污泼贱在法阵外,而执剑那人早就反手挽起剑花冲向下一个目标了。 那人一身寻常不过的万剑山弟子服,却偏偏衬得身长如玉。半挽起的马尾雪白如月,耳上坠着的流苏鲜红如火,随着主人跳跃的动作和怪物飞溅的鲜血呼应画出流畅的赤霞。 他挥剑,转身,眼中只有猎物,毫不见惧色。仿佛斩尽天下邪祟不过是瞬息间的事,只要他想。 胸腔中的心脏狂跳起来,全身的血液都往大脑冲去,那一刻,我悟了。 “这就是初恋的感觉!”我感叹。 “你又发什么颠。”于信的脸冷得能冻死人。 他没有趁手的武器,也无意加入这场战斗,只拉过我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默默看着那些万剑山的人打架。 这正和我意,能好好的观察那个白发剑修。我双眼放光地扯着于信袖子:“帮兄弟个忙,三刻钟内我要搞到那剑修的全部消息。” 于信看着我,言语非常冰冷:“说清楚。” “他太好看了,我对他一见钟情!”我兴奋极了,甚至顾不上于信此刻的脸色,“他和话本里的剑客一模一样,就是我喜欢的人!” 于信抽回袖子,背过身抱臂沉思,周遭的气场冰冷的吓人。 沉默许久后,我后知后觉出不对味,用手指点了点他肩头。 他没理我。 我嗫喏着:“……我师父说看到喜欢的就要争取,心动很难得,哪怕只有一丝合心意的地方试试也不亏……况且我又不钟情你,早晚有这么一天的,日后你回凌霄宗几年就会把我忘了的……。” 不知为何,我越说越心虚,感觉像是在正室面前提要纳小老婆的踌躇。 可于信又不是我大老婆,设身处地想,他若有心选之人了我也是管不着的嘛! 甩甩头,把奇怪的念头甩掉,我又说:“你身上的生死咒我会尽快想办法帮你解决,不用等什么异兽大会开完。” 于信目光转向我,出声打断: “白无忌,我以为你是有心的,真是我看错了!” 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叫我,语气很凶,我听在耳里,眼泪下意识就盈满眼眶。 救命,别在这时候耍赖! 我拼命抽气,企图把眼泪收回去,结果越憋眼前越模糊,依稀看见于信面露不忍之色,似乎要抬手帮我擦脸。 这时另一只冰凉的手却伸到我面前,指尖轻捻,泪珠都落进那手心里。 “听闻南海有鲛人泣泪成珠价值千金,可感觉都不如手中这颗珍贵。”他已经收了长剑,虽经历酣战可全身上下不染一点污秽,眉眼深邃,其中星光点点,好一双多情的桃花眼。 我的脸腾地涨红了,一句俏皮话都说不出来,笨得像个鸭子。 他露出点笑,文质彬彬地自我介绍:“在下边暄,是轩辕峰首席弟子。” “我叫白无忌,就百无禁忌的那个无忌……” 我声如蚊嘤,他却也听清了。 正欲多说几句,却听远处有弟子唤他大师兄,叫他去帮忙。 于是边暄便半低着身子,看着我眼睛说:“无忌姑娘,你先随羽落他们回宗门落脚,等得了空我再去寻你可好?” 我眼前全是那双通透的桃花眼,哪里还说得出一个字,只能被下了蛊似的狂点头。 边暄转身离开了,我目送他远去。良久之后才觉得脸上的温度略降,转头对上于信的目光。 我敢说,若他的目光也能凝成灵力的话,其威力是不亚于元婴雷劫的。 温柔小意 “于信……” “于信……” “于信!” 一路上,无论我怎么喊,于信就是不理我,抱着臂低头走路,看都不看我一眼。 天已经蒙蒙亮,万剑山的众人砍了一夜,饶是他们不用睡觉,此刻不免面露疲色。东羽落领着我和于信,并几位修为低的弟子,先行回到宗门。 果然在于信先前所指方向,两棵参天古树之间,设立着一处结界。 我们穿越过去,眼前的景色变得截然不同。 原本郁郁葱葱的森林景色消失不见,一座座怪石嶙峋的山峰巍然耸立。山峰之间陡峭无比,几乎没有树木生长,入目皆是黄沙白岩。这片以山石组成的石林就像一柄柄巨大的宝剑深深插入大地之中。 而这些“宝剑”的山脚之下,零星分布着居所,按照派别聚集在一起。 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就是一座宝剑的剑珥之处,想要到下面的弟子居,要经历一段非常险峻的剑锋,数根二人粗的铁索垂挂在岩石之间,供人上下山。 几名万剑山弟子熟门熟路的踩着锁链滑下去。东羽落先前在前线杀怪,没注意到我跟于信吵嘴,还以为他会背我,于是自己先行滑了下去。一时山峰上只剩我跟于信。 我瞟了一眼于信,见他还是那副臭脸,丝毫没有要帮我的意思,心中颇为失落。哆嗦着摸上铁索,正准备往下溜的时候,又被拎着腰提了起来。 于信咬牙道:“没长嘴吗?” “我……”我不敢还嘴,拘谨地攀上他后背,小心翼翼蜷起来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碍事。 他见我服软,脸色稍霁。足尖轻点,身姿灵活地穿越于铁索之间,转眼就超过了先行的那些万剑山弟子。 我依稀看见不只是东羽落,其他人脸上也带着被突然踹了一脚的表情。 一落地于信就忙不迭地放开了我,把脸一板,又去生闷气了。见他如此,我也不好意思再热脸贴冷屁股。于是等东羽落安排住所的时候,主动跟她去了女弟子居所。 承影峰的弟子居所是男女分住,三两个人一间小院,一人一间独房。因我是访客,便单独给我排了一间独院,还给了我一些治疗外伤的药物。 我又跟她讨了一只纸鸢,写封短信寄回栖翠湖,只盼师父能早日来捞我。 身上的外伤不算什么,只要好生睡上一觉再泡泡水就能痊愈。我又仔细看了脸上的伤,也不算严重,处理得很及时,应该不会留疤。 我举着镜子端详伤口,突然想到于信捂着我眼睛时没太用力,从指缝间还是能看见他低垂的睫毛和细碎的泪痣的…… 眼前不知怎么闪过这个画面,脸上又回想起温热粘腻的触感,仿佛野火燎原一般烧灼起来。惊得我道心震颤,慌忙扣下铜镜,奔到床上打成团睡大觉去。 一连过了三日,我身体已经痊愈,去找于信,发现他正在闭关。我不好先走,只得等他稳固了境界后一同离开。 奇怪的是,师父居然也没来接我,甚至没有回信。我又尝试给师兄写了封信,一样也没有回应。一丝不安萦绕在心中,我安慰自己说他们两个修为那么高,总不会有什么大事。可家人之间微妙的心灵感应还是让我隐约感觉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在这座小院中无所事事,想要找点水去游泳,又害怕被当作异兽斩杀,只得强忍着。 好在这期间边暄能来找我聊聊天。 他不似其他万剑山弟子只懂剑术,倒是意外得颇有些手段讨女孩子欢心……也不排除是我爱看那张脸,心甘情愿地被他泡啦。 凌晨时他来敲我房门,约去论剑台比试剑法。我可不会这个,但不妨碍我欣赏他练剑,等他休息时再殷勤地端茶送水,展现一下温柔小意。 宗门大课上讲的那些合欢秘术可算有了应用对象,我捡了比较含蓄的几条实践,几乎肉眼可见的看出边暄对我的好感增高。 攀谈得知,边暄是万剑山当今掌门的亲传弟子,年纪轻轻剑术就十分卓越,除了剑尊在宗门内几乎无一敌手,不少长老也要让其锋芒。 天啊,完美的男人。 我还问了他是否参破了破天剑意才生出一头白发。他却说是因为随了半妖族的母亲,还说这样惹眼的外表给他添了许多小麻烦。 他语气平淡,不见对妖族的歧视,令我心中安稳不少。 “从前觉得过于张扬,但自从见了你之后便觉得庆幸,我们……有这样一处是相同的。”边暄说到这,垂眸看我。 他身量很高,垂落下来的两缕白发阻挡了外界的光线,几乎将我囚困在他视线之中。 一瞬间我福灵心至,也不故作娇羞躲避他,而是大大方方回望他的目光。 “边暄,我……” 话还未出口,只听论剑台上一声惊天巨响,陈澄之以剑支地滑出去数十丈远,撞到边暄身旁的石柱上。 他从碎石中站起身,随意一抹嘴角的鲜血,反手挽起剑花像来人冲去。 “再来!”他喊着。 我抬眼望过去,看见闭关数日的于信居然出关了,周身灵力精纯无比,威亚逼人。手持一柄弟子剑,迎上陈澄之袭来的剑光。 这算什么修罗场(50收加更,有新增内容) 于信与陈澄之只是在切磋,但其二人对抗时招式之狠辣十分吸引人目光。我还不知于信剑法这么好,他的本命法宝是拂尘,我只当他不会用剑呢。 他在拥翠城时为了保护我倒是用过一次,但那时光顾着逃命了,没注意看其他。 身边的边暄也被二人的打斗所吸引,点评道:“那位凌霄宗道友很有练剑的天赋,只是基础功夫弱了些,恐怕难赢澄之。” 果然,二人又来往数回合,于信招式捉襟见肘,逐渐应付不暇。而陈澄之则越战越勇,疯子一样不要命的出招。 我看得干着急,生怕他们受伤。 边暄也抽出自己的本命剑加入战局,夹在二人之间四两拨千斤的挑开他们的剑。 方才于信和陈澄之打得虽然热闹,但一到边暄出手,便能看出高低了。就算是我不懂剑法,也瞧出边暄无论是修为还是剑术都远在他们二人之上。 陈澄之看到边暄出手,顺势就收了自己的剑,恭敬道:“大师兄。” 边暄点点头,转头看向于信,坦言道:“于道友根骨甚佳,若是能潜心剑道假以时日必有所成。” 于信收了剑,哼了一声算作回答。 我看他转身往场外走,便拔腿跟了上去。 “于信!”我追着他问,“你身体怎么样,境界呢,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可他理都不理我一下,我越喊他脚步越快,几乎要小跑起来。 跟着跟着,我来了火气,一把拉住他:“你怎么了!” 于信站住,并不看我。 “你闹什么脾气呀,看见我了也不说话。”我埋怨他。 于信反手握剑的手送了又紧,下颌的线条绷得紧紧的。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来论剑台的,不会是把我跟边暄讲话的样子也看进去了吧? 我心中觉得好笑,笑他狭促得可爱,于是开玩笑道:“你早上吃小笼包了吗,好浓的醋味。” 于信说:“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什么?”我愣住。 于信从我手中抽出衣袖,一字一句道:“你与旁人如何,关我什么事。左右不过咒术解除就结束的关系,你快点想办法解决这事就行。” 说完,再不多看一眼,极快地离开了演武场。 我站在台子上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发愣,突然觉得凌晨的风吹得人很冷。 “无忌姑娘,恕我冒昧,你与于道友可是道侣?” 不知何时,边暄站到了我身侧。 我赶忙解释:“不是的,我们只是朋友。只是眼下他因为点法术受制于我,我们不得不一起行动罢了。”我浅说了法咒的事,但并没有细说前后首尾。 边暄听了沉吟片刻,提议道:“修为高出三个境界……我听说剑尊近日会回宗门,也许可以求他帮忙。” 我听了满后背的冷汗,心说你们的剑尊此刻正在我们湖上住着,怀里搂着咒术元凶,求别人师尊还不如求我自己师尊来得方便呢。 敷衍着谢过边暄,我又想起师父可能会跟着臧浑一起来万剑山,我只要安心在这里等着,没几日就能见到她了。 联系不到师父的心略微安定下来,我琢磨着得把这事也告诉于信一声。 聊了一圈,边暄话又回到了我身上:“我听大家说无忌姑娘和于道友十分亲近,还差点误会了你们关系。” 我听出他的试探,本想说我跟于信没什么,又想到他刚刚那样冷淡的话语,又莫名来气:“他瞧不上我。” “无忌你这么好,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边暄此刻恰到好处的低头看我,对上我的目光,眼睛里的柔情都溢出来了。 这个场景不陌生,课本上讲过当异性明显表达出好感的时候,或是大胆或是娇羞的回应都能快速提升感情。我知道我此刻应该感谢他的独具慧眼,并且顺势也恭维他一番表达我的依恋。 可是。 我做不来。 眼前的边暄白发飘飘,剑眉星目,明明都是我期待的样子。但我却觉得他与我之间如隔着山涧,他的音容离得很远,借着风才能到我面前。 他的一言一行都在讨我高兴,可越是这样,我却越看不透他的真心。 “谢谢你。”我干巴巴的回答。 边暄察觉到我的抵抗,也没有再紧逼,略带歉意道:“抱歉,似乎吓到你了。” “我这几天总听其他女孩子们说大师兄为人温良谦恭,果然所言非虚。”我说。 边暄敛了眉目,静静等我说下去。 “只是,我怕我受不住边大哥这份情谊。” 说完,我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 边暄看着我,沉默片刻后突然问:“你是在担心自己是妖修的事?” “你知道?”我结结实实吓了一跳,反问,“你知道我不是人?” “我母亲也有妖族血统,我对妖族的血味很敏感。”边暄说,“这不重要,我想说的是人与妖并无什么分别。在下修界人妖通婚的例子比比皆是,你不必因为这个自怨自艾。” 他说这话时态度很诚恳,我听得出这是他的真心话。尽管我并不因为自己非人的身份自卑,可还是很感动他的这份理解。 灵君与妖修还有不同,起码妖还是有父有母的,而我是从灵蛋里出生,能被挑中也不过是因为我是那一窝灵蛋里唯一一条纯白色的蛟而已。 师父喜欢白色,只选了我。至于其他未孵化的蛟,则都随着秘境的覆灭而永远没有了出世的机会。 我并不会觉得那些没有出生的兄弟姐妹有多可怜,却也特别庆幸自己能被孵化,还能拥有如此疼爱我的家人。 边暄又问:所以无忌你的原身是什么呢?看你化的形没耳朵没尾巴的,莫非是蛇妖? 我抓了抓脑袋随意道:唔,差不多。 抬眼看见边暄探求的目光,我自知唬弄不过去,只好吐了实话:其实我是蛟。 边暄挑了挑眉,马上反应过来:那无忌你并非妖修,而是灵君。 他压低了声音,不想被其他人听见,靠在我耳边道:你涉世未深,不知此事不宜声张,这般轻易告诉我也就算了,可不要再对旁人说了。 我点了点头,内心疯狂吐槽他净会装犊子。 回应 从论剑台回来,我又拐去了于信所在的院落。在院门前踌躇良久,想叫他开门说个清楚,尤其是那句“咒术解除就结束的关系”可真是难听,像荆棘一样刺在我心,扎得我难受。 可真到了这里,我又不免想起他离去时的态度那样冷淡,这小子性子死犟的,认准了不给我开门,那我又该怎么办呢? 我在长叹短吁的时候,看见于信和陈澄之二人一起从外面回来。陈澄之看见我之后马上拍了于信一下嘟囔一句我晚些再来之后就溜走了。而于信看到我之后原本从容放松的面色唰一下就绷紧了。 于信问:“你来做什么。” 刚才打了许多腹稿,这会儿又都卡壳了,我张了张嘴,只嗫喏出一句:“你该向我道歉。” 于信挑了挑眉,等我说下去。 “我从来没把你当奴隶,跟你也不仅仅是咒术维系的关系,我是想好好跟你相处的。” 我不敢看他脸色,硬着头皮继续道,“我确实是自以为是,没顾你的意愿就强行跟你交朋友。但我看出来你也不是不情愿的,明明也很喜欢跟我玩,那你干嘛故意讲那些话伤我心呢。” 说完之后,对面的于信沉默许久。我隐约听他深深吐纳几次,最后才像是放弃了什么一般,走过来隔着衣袖拉住了我的手腕。 “真是服了你。”他嘟囔着,拉我进了院子。 于信将我安置在院中的石桌旁,又去厨下烧热水泡起了茶。旁才讲话时都没觉什么,现下看见他忙碌的身影,我却觉得眼睛发酸。 等于信提了一壶茶水坐下时,看见我哭得鼻涕眼泪流了一脖子,他又是一个大大的惊讶。 他拿出手帕任命似的给我擦起脸,擦着擦着,叹了一句:“你只管招惹我,我却不理你都不行。到底谁该跟谁道歉?” 我马上道:“对不起。” 他脸憋红了,半晌后也挤出来一句:“我也对不起你,本没想那么凶你,实在没管住脾气。” 见他已经不再挂着那副冰块脸,我大着胆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哥俩好地道:“多大点事嘛。” 于信好哄,话说开后我俩就都不在意这件小事了。我跟他说了联系不上师父的事,他也说目前境界已经稳定,若不想留在万剑山,可以随时带我离开。于是我俩合计明日一早好生与万剑山众人告个别后就启程。 晚上我睡得很晚,因为打算明天就离开这里,所以我又要了几封纸鸢,将近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写了两份,一封给师父,另一封给师兄。 放纸鸢的时候,寄给师父的那只飞了几次都飞不出去,直到我用指尖血给鸟儿点了眼睛,加强了与师父的联结,小家伙才勉强化成灵流升入空中。这般费力气,我猜测也许是师父进入了某个秘境的缘故。 纸鸢才飞不久,院门就被叩响。我以为是于信,没多想就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居然是边暄。 “太好了,无忌你还没睡。”白发黑衣的剑修温和地跟我打招呼,他手里提着一个包袱向我展示,“轩辕峰有一方灵泉,水质冷冽。无忌你来万剑山多日还没泡过水,想必身子倦乏,可去畅游一番。” 他又解释说现在夜深,没人会出来走动,叫我放心化为真身去泡。 “我听母亲说过,蛟龙一族离不得水,所以我猜你应该很需要。”边暄脸上带着十足温柔的笑意,话中又处处为我着想,我当即就答应下来。 他此举可谓瞌睡递枕头,一下子说到我心坎上。原本还担心若是去游水被发现真身,可边暄已经知道我是蛟,还肯替我打掩护,有他这个大师兄在,我还担心什么安全。 不知轩辕峰的灵泉游起来是什么味道,这感觉就像钓鱼佬看见水池子,很难挪动步。 边暄带我御剑疾走,很快就到了轩辕峰后山,此处是难得的葱葱郁郁的景色,一片绿色的树林之中嵌着一方宛如蓝水晶一样的灵泉。 水面之上灵流氤氲,不消介绍,谁都能看出这是一方镇派之宝级别的灵泉。 我指了指自己,不确定地问他:“我?这里?可以?” “当然。”边暄笑着点点头,将替换的衣服递给我,“我去外层布结界,你只管放松地去玩就好。” 本以为边暄只是带我随便泡泡,没想到他直接把我领到宗门圣地,是真的没把我当外人。 我得了准信,放心踏入泉中。束缚许久的原身入水后舒展开来,我闭上眼睛,认真品味身体与水的交融。 ———————————————————————————— 不是买股不是NP,纯爱1V1,千万别站错队了姐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