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贼,听好,本将军名叫...”
李宁隆与卫渊照过之际。
前者刚要自报名讳。
结果就看到对方一计上挑,避犹不及,顿时跌落马下,命殒当场。
从腹中到脑门之上,逐渐蔓延出一道伤痕,顷刻间,血染黄沙。
卫渊收刀而立,虎目圆睁,
“我这刀下,不知斩了多少无名鼠辈,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每当两军近战厮杀之际。
卫渊就相当于人形绞肉机。
所到之处,无不是鲜血淋漓,尸骸遍地。
死在他刀下的西夏、辽军士卒,早就不计其数,那些,不都是无名之辈?
下一刻。
周军阵营中,爆发如海啸般的喝彩声,
“彩!彩!彩!”
“卫将军威武!威武!”
“大周必胜!雁门必胜!卫将军必胜!”
“...”
一开始,卫渊担任先锋的时候,有许多老将,不是太服他。
但当亲眼目睹他上阵杀敌的一幕时,一切不甘心、不舒服的想法,全部烟消云散。
什么是世之虎将?什么是万人敌?什么是力拔山兮气盖世?
这就是!
卫渊看向西夏军,大声道:“可有人胆敢出来,再与吾一战?”
西夏士卒面面相觑。
很快,西夏大帐内。
斥候将李宁隆被卫渊斩杀的消息,告知野利遇乞以及其余诸将。
瞬间,人人表情凝重,连带着周遭气氛,都变得压抑起来。
他们可是知道李宁隆的本事。
那双刀要是耍起来,没个七八人,还真的奈何不了他。
“武将对阵,讲究的是一寸长,一寸强。”
“卫渊擅使关刀,而我擅使铁槊,或能与之一战!”
一名叫做拓跋存孝的将领缓缓起身。
他的父母,给他取这个名字,或许是想让他成为李存孝那样的人物吧。
严格来说,拓跋存孝不是野利氏的人,谁是西夏共主,他效忠于谁。
如今李元昊是西夏的皇帝,他自然效忠李元昊,可如若李元昊禅位于某个皇子。
他就会效忠那個皇子。
这种人...
还是死了好。
想到这里,野利遇乞很高兴,笑道:
“拓跋将军,有几分把握,能够战胜卫渊?”
拓跋存孝抱拳道:“周国中原有关羽温酒斩华雄的典故,末将也不说几成把握,但请元帅温酒一壶,酒凉之前,必将其人头带来!”
野利遇乞猛地一拍大腿,豁然起身,激动道:“好,本帅亲自为将军温酒一壶,静候将军佳音!”
拓跋存孝遂离开此间。
帐内,野利遇乞一边温酒,一边向众人笑道:
“死在拓跋将军手中大槊的人,不知多少...”
“此番,拓跋将军必能凯旋!”
不多时,酒刚刚温好。
有斥候来报,说是拓跋存孝被卫渊杀了。
脑袋和身体都分家了。
死相极惨。
卫渊还在营外叫阵。
这时,野利遇乞看了看摆在拓跋存孝桌子前的温酒,又看了看众人,一脸尴尬。
嗯...说的是酒未凉之前,将卫渊的人头带来。
结果这刚温好酒,还没来得及凉下去一点儿,这人,说没就没了...
顿了顿。
野利遇乞突然双眼通红,唉声叹道:
“还我拓跋将军!还我拓跋将军!”
随后,再次看向帐内诸将,装出一副很痛心疾首的模样,开口道:
“诸位将军,谁愿为拓跋将军报仇?谁愿涨我大夏志气?本帅,必有重赏!”
“谁?谁愿去?!”
话音刚落。
众将士你看我,我看你,相互对视,随后又都不约而同的垂下头去。
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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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有几名被野利兄弟一手提拔上来的将领想要请缨。
结果被野利遇乞用眼神警告压下去了。
等了许久,仍是没有皇帝一脉的将领跳出来主动请缨。
无奈,野利遇乞只好再次点将,
“没移旺景,你的妹妹乃是当朝太子妃,你身为外戚,自当要为大夏建功立业!”
“听闻你自幼习武,自诩一杆长枪在手,三军无人可敌,你去,为李将军与拓跋将军报仇!”
当今西夏的太子妃,的确是没移氏。
但没移旺景,只是没移氏的堂兄啊。
就西夏乱成一麻的状况,堂兄妹关系有屁用?
没移旺景很不想去。
他虽然是有些武艺,可远远比不了拓跋存孝。
至于什么一杆长枪在手...那是吹牛皮啊,谁想到能把命吹走?
说实在的,他只想靠着自家堂妹是太子妃的名头,在军中混吃等死,最好等到太子登基那天。
那堂妹摇身一变,可就是西夏的皇后了。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要在军中崭露头角。
他真的不想去。
他用着一种哀求的眼神看着野利遇乞。
后者撇过头去。
没移旺景唉声一叹。
我是太子妃的堂兄,是太子的人不假,可我...不是皇帝的人啊!
两军阵前。
没移旺景冲锋了!
没移旺景紧握长枪,向卫渊杀过去了!
没移旺景挥舞长枪,如龙似凤,缭乱眼球,好生厉害!
没移旺景倒下了,他倒下了!
他距离卫渊还有几十米!
他倒下了!
就这么从马背上摔下来了!
“卫渊,你...你竟暗算我!”
不知为何,没移旺景突然口吐鲜血。
卫渊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个词语叫做血口喷人了。
原来就是这么来的!
明明自个什么都未动。
没移旺景就自己从马背上摔下来了。
卫渊摇了摇头,从腰间掏出一把弓弩,
“看好了,这才叫暗算。”
咻得一声——
没移旺景倒地不起。
这次,是真的起不来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真有暗算...
不,明算。
该死的。
后世野史记载。
如若卫渊没有暗算没移旺景,如果没移旺景没有跌落马下,或许,能杀卫渊!
人们总是喜欢对未曾发生的事情过度猜测,加以揣摩...
但那都不重要了,因为,卫渊已经连斩西夏军三名大将了。
“西夏竟鼠辈,无一成人尔!”
卫渊大声叫着。
没移旺景阵亡的消息,传到西夏大帐内。
野利遇乞表情淡定,似乎...习惯了?
他也不搞那故作悲伤的那一套了。
不装了。
直接看向皇帝党的一名将领,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那将领如坐针毡,抱了抱拳,
“我去!”
野利遇乞瞬间开怀大笑,“静候将军佳音!”
一刻钟过后。
那将领死了。
野利遇乞冷嘲热讽道:
“不愧是我大夏的一员悍将,居然硬生生撑了一刻功夫,想来是与那卫渊过了几招。”
众将士撇了撇嘴,您这是夸人还是损人呢?
忽地。
野利遇乞神情一变,正色道:
“诸位,卫渊已连战四场,此刻气力必有衰微!”
“此人非一人之敌,不知有哪几位将领,对其围而歼之?”
这一刻。
他是认真地,想要搞死卫渊。
先前几阵,不过是借卫渊的手,处理几个碍眼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