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凡停住了车,却沒有熄火。
此刻身后那个盘旋不止的直升机上也垂下了几条长长的绳索,几个特jing队员一手端着枪一手拉住绳索从天而降,沒几秒钟就稳稳地站在地上。
他们轻轻松松地解开了身上扣着的搭扣,呈扇面从后向这辆阿斯顿马丁围了过來。
那一双双头套下的眼睛jing光四shè,整个战术动作娴熟无比,只要车里的人稍有反抗,就会立刻扣动手里的扳机格杀爀论。
“怎么办?”车里的老鲁和纪驰齐声问。
王一凡深深地吸了口气:“投降,这次看起來跑不掉了。”
车里的众人一起陷入了沉默。
虽然之前王一凡和老鲁勇闯龙潭虎穴的英雄事迹风光无比,但那毕竟是在和战斗力和火力相对较弱的职业保镖和当地黑帮较量。
面对这群全副武装、训练有素的反恐特jing,他们几乎沒有一点胜算。
更何况车里现在还有两个战斗力几乎为负值的同伴,这场仗不用算也知道输定了,与其给特jing们打成马蜂窝,倒不如选择下车投降这条更合理的选择。
就在大家已经接受这个无奈的选择时,王一凡突然重新踩动了油门。
他猛地一打方向盘,只见这辆阿斯顿马丁那足有四米七长的银白sè车身硬生生地在柏油路面打了一个转。
那四只20寸的倍耐力轮胎在570牛米的强大扭矩下同柏油路面摩擦出一阵巨大的青烟,空气中顿时弥漫起阵阵刺鼻的橡胶糊味。
就在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时,这辆跑车已经成功掉头,接着一个加速,从特jing队员的旁边擦身而过,向着來时的方向飞驰而去。
追赶不及的特jing队员气愤地举枪要shè,但小队指挥官却在耳朵上戴的无线耳麦里得到了总部的新指令。
他高高地举起了手,做出了中止一切攻击行动的手势,就领着特jing队员们匆匆上了前方的jing车。
……
银白sè的阿斯顿马丁带着几个人闯出了险境,老鲁回头看看后面,见沒有jing车再跟上來后,才猛地松了一口气。
纪驰张大了嘴,好一阵子说不出话來。直到老鲁轻轻合上他的下巴时,才如梦方醒般地大声说:“太神了。王哥,你这一下我怎么就想不到。其实这个原地360°转弯的动作我要是练练,应该也可以。”
老鲁沒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就凭你?先不说你的技术能不能练到那种程度。单说刚才那种千钧一发的时刻,你能不能想出这个办法还很难说。不是我说你,小纪,你真的沒戏。”
纪驰这才将脑子里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统统擦去。
他讪笑着对王一凡说:“王哥,回去以后你可一定要教我。”
王一凡的脸上却沒有一丝放松,他一边控着方向盘,一边冷冷地问:“难道你们不奇怪么?就算是我们刚才这一下打了对方个措手不及,可他们毕竟有空中优势。都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直升机还沒有追上來?”
老鲁恍然大悟地拍了下大腿:“一定还有yin谋,肯定他们又布了什么陷阱在前面的路上,这些jing察个个比猴子还jing……”
王一凡一口就打断了他:“我看未必。如果我沒猜错的话,应该是我们的侯大小姐在掌控现在的一切了。”
果然,他口袋里的电话再次响起,打來电话的还是刚才匆匆挂断电话的飞梭。
“喂,沒事了。刚才侯大小姐已经和marco的总统通过电话了,向他解释了晚上这一切都是境外某武装分子组织的恐怖袭击。这些恐怖分子偷袭了侯少爷的豪宅,打死了现场所有的保镖。幸亏你和另一个人及时将侯少爷给救了出來,另外你们在路上见义勇为,还铲除了一个无牌无照的地下赌场,消灭了当地一些打着侯少爷旗号进行招摇撞骗的黑社会分子……”
王一凡抱着电话瞠目结舌。
虽然他这一生听到过无数的谎言和欺骗,但像侯大小姐这样惊天地、泣鬼神地睁着眼睛说瞎话,还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听见。
不过在marco这块比华夏还要神奇的土地上,像侯家这种权贵大鳄自然是可以只手遮天、随意而为了。
见王一凡沒有回话,电话那一头的飞梭更加得意洋洋:“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侯爵士在今天凌晨重新恢复了神智,经过医生的诊断,他目前已经沒有大碍了……”
王一凡这才回过神來:“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带着侯少爷來圣伯爵医院,侯爵士、侯大小姐、阿浪、权叔和我都在这里。放心,这一路上再也不会有什么反恐特jing出來了。”
王一凡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车里的众人显然已经听到了刚才那一番话,后排座上死里逃生后的几个人忘情地相拥在了一起。
偏偏那个倒霉的侯少爷居然又无巧不巧地醒來了,这时不用老鲁亲自动手,一旁的纪驰就直接一拳头将他再度击晕。
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望着眼前那依然笼罩在漆黑一片夜sè中的繁华都市夜景,王一凡终于如释重负地吐出了一口气。
……
圣伯爵医院是marco当地最好的一家医院,它始建于上个世纪初,由当时marco的著名华人大买办出资兴建而成。
本來只供上流社会的达官贵人使用,现在已经正式对外接收病人了。
但它那高昂的医疗费用却不是普通人可以接收的,尤其是那堪比五星级总统套房标准的至尊特护病房,更是只针对当今的社会名流和顶级富豪们开放。
阿浪拖着只厚厚白绷带吊着的膀子,默默地守在病房的门外,他身旁还立着两个表情严肃、身材魁梧的寸头保镖。
忽然,病房的门打开了。
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轻轻地走了出來,她小心地合上了病房的门,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阿浪忙走上前:“大小姐!”
那女人将食指放到口边做了一个小声的动作,就拉着阿浪走到了一边。
“大小姐,那个王一凡带着侯虬來了,你看怎么办?”
“嗯,知道了。”
那女人沒有回答,她的眼睛望着病房外,只见一轮旭ri已经缓缓地从远处升了起來。
……